謝景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求一個怎樣的答案。
他很忙, 前段時間的政策變動帶來的事情都需要他著手處理,家族裡卻又再次想透過聯姻等手段牽絆住他。
以往忙碌的時候,謝景深甚至連盧森的電話都不會接。
然而他卻仍然每天晚上都按時去找江以楓, 在手機的溫柔鄉裡尋找點寧靜。
只不過謝景深這回卻生生忍住了去找江以楓的沖動。
倒不是謝景深打算憑借毅力戒掉自己的嫡親老婆, 只是謝景深懷疑江以楓是否真實存在。
謝景深在出差時查詢了很多市面上的乙遊,沒有任何一款名字叫做“紙片戀人”的遊戲,同時他特意註冊賬號在各類乙遊社群提問遊戲是否會給玩家贈送手工雕刻的禮物, 卻被各路玩家嘲諷。
“能不把我們寄給老婆的信丟了我都得直呼做人了。”
“紙片人老婆雖然是老婆,但是和三次元還是多少有點區別的, 你不要沉迷老婆太深, 更何況那有可能是我老婆。”
謝景深默默點開右上角標誌, 選擇禁言使用者。
“去年週年慶總共就給全服氪金前十的玩家贈送了兩個印了老婆的水杯,連張新立繪都捨不得約,還想要xx給你手工做玩具?醒醒,搬磚啦,別做夢了!”
“不可能不可能, 只有在棄遊的時候他們才可能給我打個群發的語音電話, 手工禮物我想都不敢想,出周邊都得賣個上千。”
遊戲玩家們的抱怨讓謝景深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著滿屏抱怨遊戲、罵策劃和製作、吐槽他失心瘋的評論, 謝景深沒有半點被冒犯的感覺。
畢竟他們是真的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於遊戲的禮物, 而他的老婆是真的眼睛亮晶晶的問他,“收到禮物了嗎?”
謝景深甚至把自己的私人刻章都換成了那隻雕刻得不怎麼完美的印章, 至於毛筆……他打算忙完便開始練習毛筆字。
而謝景深在幾個社群連問幾次, 玩家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失常擾亂社群治安的。
等謝景深確定自己是獨一個收到禮物的,才笑著開始了下一個確定。
謝景深直接詢問了幾個大型的遊戲廠商老闆, 技術是否能做到關鍵詞詞義檢索後, 流暢的語音調配。同時他把一段不小心錄制的語音交給了專業人員進行查詢, 確定是人聲,還是機械合成音。
畢竟配音再厲害,也不可能實時針對場景選擇配音段,如果江以楓是假的,那麼他的人音一定是人工智慧在互動過程中的語音自動生成。
謝景深甚至看了不同遊戲的不同立繪影片。
江以楓是獨一無二的。
謝景深在調查的過程中幾乎是快要被那種近乎於欣喜的瘋狂愉悅給填滿。
一向淡定的謝景深在逐一調查的過程中,在一次次的確認後,那種期待感越來越強。
哪怕再繁忙的工作也沒有的阻止謝景深抽出時間來調查的腳步。
“謝總,您發來的那一段語音,無人工合成……應該是正常的人音。”
謝景深的手掌猛地壓到桌上,他的眉眼都撩了起來,情緒異常高漲。
即使是剛和各個醫院達成遊說協議的時候,謝景深都沒有這麼興奮過。
“謝總?”助理還沒反應過來,謝景深已經站起身了:“今天下午的會議取消,挪到明天上午,醫院那邊讓周萌去做……”
他緊緊抓著手機,只覺得指尖都熱了。
然而等抓著手機到了酒店房間,謝景深都沒想出,自己要怎麼面對江以楓。
他握著手機坐在房間裡愣了半晌。
而且在他和江以楓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鬧得很不愉快,謝景深甚至至今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難得休息,謝景深終於撥通了盧森的電話,皺著眉頭問道:“問你件事情。”
盧森顯然才從溫柔鄉中蘇醒,說話都透著倦意,但聽謝景深一開口,盧森立刻精神了。
謝景深雖然隱瞞了其中一點關於手機遊戲的內容,然而卻對當日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記得清楚。
以他強大的記憶力,他幾乎是完全複刻了兩人的對話說給盧森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