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鮮明的失落表情，原本笑盈盈的眼睫也垂了下來。
明明一句話沒有，可是他的失落已經躍然於臉上。
“卡。”
趙金明喊了暫停，然後皺眉看向陳瑞陽。
“你的態度和緩一點，表情不要那麼急。”
“趙導，我理解的角色是這樣的。”
陳瑞陽顯然不理解趙金明到底在說什麼，反而偏過頭去朝著趙金明笑了起來：“趙導，不是要加快拍攝進度嗎？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我們等拍完再說吧？”
兩個人間的暗流湧動異常明顯。
趙金明沒說什麼，只是重新回到了攝像機前。
剛才的拍攝被打斷了，必須再補一條。
江以楓表現得甚至比剛才還要好些——一個被人嫌棄的配角也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小心思，比如他面對喜歡人時的臉頰微紅，比如他望向人時明亮的眼神，比如他睫毛顫動的速度陡然加快，嘴角要翹不翹，襯得一張俊臉愈發的漂亮好看。
而陳瑞陽依舊保持著冷漠的表情，甚至比剛才表現得更加嫌惡。
後面的幾幕戲也要在大殿裡拍。
江以楓作為一個背景板，卻依舊表現得格外敬業。
他的目光完全凝聚在陳瑞陽的身上，亮晶晶的眼睛追隨著陳瑞陽的背影，看上去格外明亮。
而陳瑞陽也冷靜下來，認真拍完了後面的戲份。
陳瑞陽和蘇小雨的補拍任務很重，江以楓今天只有四幕戲，下午一點就已經結束拍攝了。
也許是怕江以楓吃不飽飯影響下午拍攝，今天的盒飯正常發到了手裡，而江以楓下午拍攝完以後，又作為背景板站到了六點多鐘。
等一天的拍攝下來，江以楓揉著小腿坐在片場邊，整個人都蔫了。
“好累啊。”他拿出手機看著外賣奶茶，可是每份奶茶除了配送費外，二三十的價格讓他實在難以下手。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將手機放回口袋，拿著礦泉水灌了一口。
“江以楓！”片場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拿著礦泉水回頭，就看到羅琦站在門口朝他招手。
江以楓快步跑了過去，看到羅琦手裡的拉桿箱，眼底露出了幾分笑意。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江以楓接過拉桿箱。
“沒受欺負吧？用不用我找個助理過來陪你？”羅琦壓低聲音問道，他看了眼片場的情況，蘇小雨的助理正幫她捏著肩膀，化妝師圍在她面前補妝，另外一個助理看準機會給蘇小雨喂水。
另外幾個重要演員都是有兩三助理圍在旁邊照顧，只有江以楓一個人。
“不用。”江以楓擺了擺手。“我一個人省點錢……”
就算是助理的工作，也是要江以楓掏錢的。
按照他在劇組受排擠的狀況，如果哪天再不給他發盒飯，江以楓帶著助理可沒法單吃一份白米飯。
“沒必要省成這樣。”羅琦知道江以楓的顧慮，他忍了忍，最終也沒再勸，只是囑咐道：“那五十萬片酬我讓公司按照最低比例抽成了……你盡快把錢還上，別搞得這麼累。”
“好。”江以楓點點頭，笑得格外開朗。
羅琦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他離開了，江以楓才艱難的拖著行李箱回到片場。
他和副導演確認了自己明後幾天的拍攝行程，這才一個人拉著行李箱回了酒店。
他正坐在桌前吃著小餛飩，系統“叮——”的提示音便在耳邊響起。
江以楓下意識換了個方向，而亮白色的框框再次浮現在了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