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楓仰面躺在病床上。
他剛才下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小腿到膝蓋的位置都疼得厲害。
醫生讓他再靜養三天，可江以楓想了想銀行卡裡的餘額，非常真誠地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江以楓開啟手機，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牧與歌》的訊息。
高畫質路透在拍攝當天就傳遍了網路，隨便滑動都能刷到主演的美圖，敬業通稿看得江以楓的腿又疼了起來。
“叮咚——”
簡訊提示音響起，切入的簡訊畫面顯示入賬二十萬零五百塊。
緊接著頂端訊息框又彈出了微信介面，標記著導演助理的賬號簡明扼要：“江以楓，二十萬是醫藥費+補助金+封口費，五百是你的片酬。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發完後，也許是怕江以楓貪心不足，導演助理還補充道：“我們已經按照業內的兩倍來賠償了，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以楓滿意的欣賞了會兒餘額，半天才切到微信回複道：“那我需要什麼時候回片場？我的腿還有點疼，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去。”
“你不用來了。”
從對面輸入的時長來看，對面可能極度無語。
江以楓卻失落的看著手機螢幕——替身的單日片酬可比群演高多了。
失業了的小江同學躺在病床上思考著接下來一個月要做什麼。
他再次開啟微信，只看到被置頂的經紀人羅琦已經有三個月沒給他發訊息了。
一個經紀人手下有好幾個藝人，然而當年興致勃勃打算帶著江以楓大幹一場的羅琦已經對江以楓的運氣絕望了。
江以楓記得他上次看到羅琦，是他正帶著手下年僅十七歲的新人拍雜志照。小新人朝氣蓬勃鬥志昂揚，還沒經歷過圈子內的毒打，生澀得很，但最近也恰好流行元氣少年。
羅琦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也不會找他了。
江以楓癟癟嘴，熟悉的開啟了一個業內工作群，熟練地放出自己的簡歷。
“可做群演、替身，參演過xx等多部電視劇群演，業務熟練，價格可談。”
可惜最近影視行業賠了不少錢，立項的專案少，就連群演業務都內定給了幾個有資源的獵頭了。
江以楓接的活越來越少，走獵頭接活的抽成又太高，弄得江以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要不等腿好點再去橫店看看有沒有招工的吧。
他坐著看手機，直到護士來催促出院，江以楓才撐著柺杖一點點挪出了病房。
出了門他掃了輛電動車，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他的公寓。等江以楓撐著柺杖上樓，他終於鬆了口氣。
熟練地點了一份十五塊錢的小炒菜外賣，江以楓才來得及看手機。
未讀語音訊息30+。
江以楓一個激靈，立刻點進微信，還沒來得及看上面的訊息，便著急問道：“羅哥，是不是有活了？”
“活你個大頭鬼，剛才導演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了，你是不是把訊息賣給狗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