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要一起洗？”
模樣很壞，卻又格外吸引人。
臉頰一瞬漲得通紅，餘歲眨了下眼，落荒而逃。
“桌上有紅糖水，睡前記得喝。”
一瞬滯住腳步，餘歲順著看過去，桌上確實放著一碗紅糖水，應該是剛熬出來的，上面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一股暖流滑進心底，眼睫輕顫了下，段鬱竟然記得她的生理期。
段鬱在浴室裡墨跡了半天，等出來的時候，餘歲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整個人縮在床上一角，小小的一團。
眸光微動，段鬱關了室內的燈，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似是有所察覺，餘歲動了動，卻也只是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段鬱勾了下唇，靠過去，一把將人摟到了懷裡，緊緊抱著。
剛剛警察的話還清晰地映在耳邊，裴文松早在之前就找過餘歲，當然不止只找過她。
通話記錄顯示，裴文松最近還頻繁地聯絡著另外兩個人，雖然都刻意使用了手段模糊線索，但對段鬱來說這並不難查。
一個早有預料，是齊豔，而另一個則讓人有些小小的驚訝，竟然是薛澤川。
段鬱閉了下眼，俯身貼得更近，最後在餘歲白皙的脖頸上落下一吻。似是覺得癢，懷裡的人縮了下脖子，段鬱以為她醒了，而餘歲只是動了動，然後翻了個身，眼皮還閉著，接著反手摟住他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他胸口。
平穩的呼吸像是柔軟的羽毛，撓在心口，癢癢的，段鬱垂下眼，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對她說了句晚安。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餘歲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認她沒看錯時間，才從被子裡驚慌地爬起來，而身邊的人也早已不在。
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喬熙熙總共打了三個電話過來，剩下的則是微信轟炸。諸如“中午吃什麼？”“要不要一起吃？”“還沒醒？”“……”
最後一條則是半個小時前剛發的，問她怎麼沒在家。
喬熙熙竟然還去她家找她了？像是盆冷水兜頭澆下來，餘歲一瞬清醒不少，掀開被子，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下了地。
這邊動靜不小，驚動了外面的段鬱，他剛開啟臥室的門就和正往外面沖的餘歲撞了個正著，瞥了眼她光著的腳，問：“幹嗎去。”
餘歲抬手揉了揉被撞得發疼的左臉，和他解釋有事現在要出去一趟。段鬱沒吭聲，就這麼垂眼看她，一瞬心驚，餘歲吞了吞口水，才發現段鬱身上還繫著圍裙，他剛剛…是在做飯？
正想再解釋點什麼，段鬱卻沒給她機會，沉著張臉，轉身往樓下走，餘歲咬了下唇，只好跟著先追了上去，只是追到一半就被人攆了回去。
“把鞋穿上。”
餘歲沒辦法，只好先跑回臥室把鞋穿好，原本以為段鬱走了，結果沒想到出來的時候他竟然還站在臺階上。
一股莫名的情緒劃過心頭，段鬱是在等她。
只是拽著張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讓餘歲看著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乖乖跟著人到了餐廳，才發現段鬱已經做完了好幾盤菜。
小龍蝦，糖醋排骨，骨頭湯……餘歲雙手撐著桌沿，肚子一陣陣地咕叫著，這時身後冷不丁落下一道聲音：“不是有事。”
“……”
餘歲鼓了鼓臉，知道段鬱不爽了，於是主動上前幫忙拿碗筷，雖然段鬱仍舊沉著張臉，態度卻是沒剛剛那麼冷了。
到最後就是餘歲留下來，哄著段鬱吃完飯才離開。
等和喬熙熙會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彼時喬熙熙正攤在兩人事先約好的那家店門外的長椅上，聽到動靜，半眯著眼，朝聲源處瞥了眼，看見是餘歲，嘆了口氣：
“我的姑奶奶，你去哪兒了。”
餘歲自知讓喬熙熙久等了，於是來的路上特意給她帶份糕點，她最喜歡吃的那家。果然，喬熙熙很不客氣地把袋子抽過去，卻是沒讓她靠近，上下掃她一眼：“你該不會是昨晚一天都沒回家吧？”
沒想到只是隨口一說，就叫餘歲一愣，就聽喬熙熙咋呼一聲：“靠！你真沒回家！”她現在可是福爾摩斯，“你剛剛猶豫了！別想狡辯！”
說著喬熙熙就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突然大步走向餘歲，然後指著她的脖子說：“看！這就是罪證！”
餘歲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隨後，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下脖子。果然，有一處肌膚在觸上去的時候有點疼，拿手機照了眼，臉頰有點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