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豔第一個坐不住,站起身反對:“我不同意!”
“理由。”
段鬱整個人靠到椅背上,修長的指骨把玩著剛剛那支黑色的金屬鋼筆,禁慾又不容褻瀆,神色從容,聲音卻很冷,一副談判的姿態,叫人望而生畏。
齊豔雖怵卻也只能梗著脖子,鎮定道:“餘歲這才剛轉正一年,無論是資歷還是對於工作中問題的處理能力,都遠不及我們在座的其他老員工,怎麼能勝任此次專案的直接負責人?”
齊豔簡直要氣死了,餘歲怎麼能壓在她頭上?何況還是這次專案的直接負責人?
誰不知道“懷故”專案的含金量有多高,加薪升職就不用說了,更重要的是資源積累,對面可是段鬱啊,完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你推薦誰來。”
“我…反正除了餘歲其他人都行。”
針對意味不要太明顯。
“那既然這樣,有誰自薦嗎?”
段鬱嗓音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卻叫在座的眾人無一人敢發聲。
“既然這樣,那就敲定了。”
見段鬱已然合上筆記本要走,齊豔動作比腦子快直接擋住了段鬱的去路。
段鬱神色不耐,齊豔吞了吞口水,氣勢比剛才弱了不少,反正如今已經被架到了這裡了,於是道:“我不同意餘歲做懷故專案的直接負責人。”
“餘歲私生活混亂,要是做了懷故的專案負責人,豈不是對專案日後的進展有影響?”
一句話,直接將餘歲攪到了漩渦中心,眾人議論紛紛。
段鬱如今身居高位,卻鮮少有桃色新聞,哪怕是飯局應酬也不單和女性同在,如此潔身自好,足以說明段鬱對人的品質有很高的要求,應當是最受不了別人私生活混亂了。
果然,聽齊豔這麼一說,段鬱的臉色當即黑了一個度。
齊豔心中一陣竊喜,趁機拿出手機遞到段鬱眼前,一邊把小群裡的訊息給他看,一邊摘清自己。
“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了這個小群,主要是最近風言風語太多,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但是傳的太真了,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維護餘歲的聲譽,我覺得應該調查一下,也是為了公司好。”
看吧,餘歲你死翹翹了,合作是小,公司平日裡對員工的個人風評也有一定的考核標準,這事不好看且鬧到了臺面上,餘歲怎麼著也得被停職檢查了,到最後還不得卷鋪蓋走人。
“齊豔你放屁!”喬熙熙氣不打一處來,“發照片那人就是你吧!”
齊豔慌張地瞥了眼身側的段鬱,然後看向對面的喬熙熙,瞪她:“喬熙熙你別血口噴人,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而且你和餘歲兩個人整日形影不離,這事兒眾人有目共睹。”
意思就是喬熙熙和餘歲一樣私下不檢點,互相打掩護。
喬熙熙從來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恨不得親手撕了齊豔臉上的這層假面具,可恨她能力不足,到現在也沒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一時很無助。
餘歲抿了下唇,臉上倒沒太大波瀾,上前扯了下喬熙熙的手腕,示意她別生氣,喬熙熙只是覺得替餘歲委屈。
一個南方的姑娘大老遠跑到北方,還是一個人,就這樣一漂漂了五年,明明只是想要努力的生活,就是因為餘歲工作能力比她出眾?
簡直太沒天理了!
喬熙熙吸了下鼻子,反正大不了她也不幹了,端盤子都比在這兒受齊豔這八婆的氣強,這樣想著,直接擼起袖子,在眾人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在齊豔臉上撓了四條抓痕。
可恨前幾天剛做了美甲,抓傷力不夠,不然指定一秒見血。
喬熙熙神氣地抬了下下巴,齊豔則捂著臉尖叫著往段鬱身邊靠,卻撲了個空,腳底一歪,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而段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走到了餘歲身前。
男人身姿高大,肩背挺闊厚實,一如高中的時候,像是座山,替她拂去一切風雨,讓人心裡莫名覺得安心。
長睫顫了下,餘歲輕咬著唇瓣,因為段鬱出乎意料的舉動而感到緊張,同時也害怕自己的事會影響到他,與此同時,段鬱似是早有預料,在眾目睽睽下牢牢牽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不容她退縮。
心髒砰砰兩下,快到無法自主呼吸。
“還有問題嗎?”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再不敢議論。
就這樣,段鬱在眾人錯愕的視線下牽著餘歲,徑自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