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之際,姜恬突然喊住了她。
餘歲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姜恬吸了口氣,“那天的事是我不對。”
把餘歲關倉庫這件事雖然姜恬不是主謀,卻是幫兇,她知道顧珍曼不喜歡餘歲,正好她也不喜歡,兩人雖然因著段鬱的緣故互不對付,卻在看餘歲出醜這事兒上不謀而合。
所以在無意撞到顧珍曼把餘歲鎖在倉庫的時候,她選擇了無視。
姜恬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有權保持沉默,但顧珍曼退學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她害怕段鬱也會讓她退學,但她聯系不上段鬱,所以只能來找餘歲。
可是餘歲既沒有想象中那般,眼神裡攢著憤怒或是厭煩,很平靜的目光,波瀾不驚,似是根本就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更不用說她了。
姜恬有點難受,她被無視了。
但要讓她現在追上去,她也不會,只能站在原地,咬唇看著餘歲的身影轉瞬消失在樓梯拐角。
段鬱正倚著教學樓一樓大廳的石柱,垂眸看手機,凡是樓上有下來的腳步聲,他都會抬眸瞥一眼,終於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時候,餘歲下來了。
小跑著,額前的碎發有些亂,要說的話憋下去,段鬱抬手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後,而後順著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
餘歲掙了掙,反而握得更緊了。
這會兒雖然校內的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但要是被人撞見也不太好,尤其要是撞上經常熬夜加班的年華。
餘歲咬了下唇。
段鬱只當沒看見,單手撐開傘,牽著她進來,然後兩人一起走入雨幕中。
這幾天餘歲又搬回了別墅,主要她不走,段鬱就一直賴在出租屋,他模樣出眾,餘歲怕引來閑言碎語,最後只能答應一起回來。
到了家,兩人進了屋,餘歲才注意到段鬱的一側肩膀濕了,不過他好似渾然未覺,正低頭換鞋,餘歲靠過去想幫他脫外套,段鬱卻側身躲了下。
“涼。”
然後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直接進了洗浴室,等出來的時候招呼餘歲上樓去洗澡。
家裡開著空調,餘歲出來的時候換了件舒適的睡衣,段鬱似是也剛剛洗完澡,發尾的頭發濕著,正站在廚房切水果。
自打兩人約好了考同一所大學,餘歲發現段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是對於有關學習的事卻格外上心,下午發物理卷的時候,段鬱只差兩分滿分。
段鬱一轉身就見餘歲正趴在圍欄上看他,挑了下眉,餘歲走下來,他插了塊草莓到她嘴裡。
餘歲慢吞吞地嚼,段鬱忽然問:“甜嗎?”
餘歲點點頭。
“我嘗嘗。”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餘歲已經知道了段鬱的惡性,沒事就想捉弄她,臉一紅,沒給人機會,抱著果盤轉身就跑。
段鬱垂頭,扯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