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就知道!”
“華子不愧是華子,真狗啊!”
“果然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
同學們一邊哀嚎著,又一邊垂眸翻閱桌上的試卷,著手準備高考前的最後一場考試,三模。
這天,徐圖約了餘歲一起去食堂,兩人去了二樓,各自點了份雞公煲,之後徐圖又買了兩瓶冷飲過來,將其中一瓶推到餘歲面前,餘歲接過後彎了下唇。
徐圖咬了下筷子,環顧四周,然後看向正在垂眸插吸管的餘歲,說:“歲歲,你知道嗎?顧珍曼退學了。”
雖然早有預料,插吸管的動作還是一頓,餘歲抬眸看向徐圖,然後慢吞吞地咬住吸管,裡面加了很多冰,門牙打了下顫,聽徐圖繼續八卦。
“她可真是活該,就那次的事,就是她幹的。我以前只是以為她可能嬌縱了些,沒想到竟然這麼黑心眼。”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俠匿名舉報的。
說著徐圖用力戳了下碗裡的土豆塊,想到什麼又問餘歲:“對了歲歲,你打算考哪所大學啊?”
餘歲抿唇搖了下頭,她還沒想好,反正總歸是北方的大學。
徐圖單手托腮,視線掠過餘歲,看向坐在她身後不遠,正和旁邊人搭話的蘇嘉承身上,然後淡淡吐了口氣:“其實啊,我也沒想好,我媽她是想讓我留在本市的,說是怕我一個女孩走得太遠不安全。”
“可是歲歲你知道麼,我都待在這裡十八年了!我想出去看看,想去看書中的大千世界,想去體會各地的風土人情,想去接一捧雪,想去舔一下北方的冰溜子,看看會不會真地把舌頭黏住!”
說著說著兩人都笑了。
“未來”這個詞好像離我們十分遙遠,卻又近在咫尺。
年少的我們總是對未來的一切充滿期待,好的壞的通通都接受,嚷著要做大俠去拯救世界,要蕩平世上所有的不正義,要讓霞光照到每個人身上。
哪怕我們渺小到,拿著顯微鏡可能都看不清,但那一刻的赤誠,會順著心髒沿進脈搏,然後隨著周身的血液永遠流動下去。
兩人放了餐盤,剛出食堂門,就見站在不遠處樹下的段鬱。
樹影搖曳,風撥動著落在少年脊背上的光影,段鬱掀了下眼皮,抬眼看過來。
徐圖很有眼力見的用力推了把餘歲:“你物件找你。”
說完便獨自跑開了。
餘歲壓著步子,看四下沒人,才走過去。
段鬱單手抄進兜裡,下巴微昂著,看餘歲。
餘歲抿了下唇,就聽他說:“上回那事兒想了好了麼。”
是在說兩人要一起考大學的事,那次之後段鬱給了餘歲時間思考,畢竟這是有關未來的事。
垂在體側的手指微蜷了下,餘歲抬眸看段鬱。
對上少年那雙赤誠的目光,很難說違心的話,餘歲別開眼,很輕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