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整個房間都被一股誘人的飯香味所包裹。想著段鬱會餓,除了往裡添了青菜外,餘歲又加了些雞肉絲和雞蛋碎進去。
閉了火,餘歲彎腰從身前的櫃子裡取出一雙碗筷,盛滿粥,轉身走向床邊。
放下碗,輕輕扯了下段鬱手裡攥著的那一塊被角,試圖喚醒他,不過段鬱似乎被夢魘住了,攥著被角的指骨用力到泛白,口中也似是在呢喃著什麼,聽不清。
餘歲蹲下身,俯身靠過去。
“別,別丟下我……求你。”
莫名的餘歲突然想起了顧珍曼早先給她打的那一通電話。
段鬱曾親眼目睹了母親和妹妹的離世,在禁錮的記憶裡,他是罪人,是永遠被拋棄的那一個。
餘歲想說點什麼,最後卻只能沉默著,抬手輕輕撫摸著他蹙起的眉,一遍又一遍。
似是得到了安撫,攥著被角的那隻手漸漸鬆了力,段鬱也跟著睜開眼。
雙眸猩紅。
聲音帶著沙啞的疼:“餘歲?”
餘歲“嗯”了聲,伸手給他指了指櫃子上放著的那碗粥,然後準備起身給他拿的時候,手腕一緊。
帶著灼熱的氣息,下一秒,她被段鬱摟在了懷裡,後背緊緊貼上他赤裸著的,滾燙的胸膛,餘歲緊抿著唇,眼睫輕顫。
段鬱順勢把下巴蹭到她頸窩,灼人的氣息廝磨著她的耳,摟得很緊。
餘歲緩慢地眨了下眼,身體僵硬得不像話,小幅度地動了下,搭在腰上的那條手臂驀地束得更緊。
“我不碰你。”
似是真的如段鬱所說,他真的沒再動作,只是摟著她。
餘歲的耳廓一瞬燒起來,思想鬥爭了好久才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然後慢慢挪動身體,和他四目相對。
之前沒和異性同床共枕過,餘歲這會兒有些緊張,後知後覺的羞恥感席捲而來,餘歲有點害羞地垂下眼。
胸腔裡跳動著的心髒一瞬錯了節拍,原來和喜歡的人緊緊相擁睡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
就像是給身體裡的每顆細胞都打了興奮劑,餘歲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愉悅過。
被段鬱盯得有些久,餘歲紅著臉,幹脆不看他,然後蹭著過去,把臉埋進他胸口。
察覺到段鬱身上的肌肉一瞬變得緊繃,餘歲嚇得沒再敢動。
生物課上有講過有關性方面的知識,她有點抱歉,臉頰也跟著一陣陣發燙。
溫熱的呼吸像是柔軟的羽毛,一下下掃過胸口,段鬱喉結滾動一瞬,頓了好久才把掌心重新落向餘歲的後背,在觸及一根細細的肩帶的時候,似是被燙了般下意識蜷了下手指。
周身的溫度節節攀升,稍有點擦槍走火的意味。
緩了好久,段鬱才出聲:“餘歲,今天是我不對。”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般緊緊擁著,鼻音很重,“我不該丟你一個人在那兒的。”
餘歲用臉蹭了蹭他胸膛上的軟肉,摟緊他,似是在說沒關系。
愛情中總有一個人要學會先低頭,如果可以,段鬱希望那個人永遠都是他。
心牆裡那些腐朽的蕪穢被一塊塊翹走,探出新的嫩芽,餘歲閉著眼,幾近貪戀地嗅著段鬱身上的味道。
這一覺兩人睡得都很沉,餘歲是被一陣手機振動聲吵醒的,而段鬱還在睡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高挺的鼻樑上投下一塊小陰影,很恬靜。
餘歲抿了下唇,抬手緩緩捏起搭在腰上的那一隻手,塞進被子裡,然後輕輕掀開被子一角下了地。
是林厘發來的訊息,問她在幹嗎,有沒有和段鬱在一起。
主要是沈旭找不到段鬱,在旁邊一個勁兒磨她,說是怕段鬱出什麼事,沒辦法林厘只好發訊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