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兒了。”
袁志是這次運動會校方招來的志願者,負責操控無人機跟拍運動會上的各種賽項,本來場地只集中在操場這一塊區域,但臨近畢業,學校後來又讓他多拍點校園裡的其他環境,到時候好做新生招納的宣傳片。
“叫什麼名兒。”段鬱問。
袁志“啊”了聲,然後急忙回複:“袁志,十二)班的。”
段鬱挑了下眉:“裴文松他們班的?”
段鬱還認識裴文松?袁志老實巴交地點了下頭。
“他人在哪兒?”
袁志並不知道段鬱和裴文松之間的瓜葛,扶了下鏡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包廂裡面。
段鬱收好u盤,垂眸說了聲“謝謝”。
就在袁志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段鬱卻上前一把踹開身後的包廂門,緊接著是一道啤酒瓶碎裂的聲響。
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然裂開,袁志一個急轉彎,只見原本坐在沙發上拿著麥克風秀歌技的裴文松被段鬱一把攥住領子從上面扯下來,擲到地上。
桌角旁邊深灰色的地毯上滿是炸裂開的玻璃碴,還有一大攤深色的濡濕印記,分不清是酒水還是誰的血。
來不及扶正鼻樑上歪歪扭扭的眼鏡框,袁志慌張跑上前準備拉架卻不料被裴文松一腳蹬得老遠,眼鏡也不知道飛哪裡去了,他度數高,沒了眼鏡就跟瞎子沒什麼區別,只能在慌亂中摸著地板匍匐前進。
礙著段鬱的身份,周圍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裴文松雙手死死掰著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一張臉因缺氧憋得紅裡透紫。
“段鬱,我惹你了麼!”
段鬱扯唇冷笑一聲,抬手用手背扇他的臉。
“你覺得呢。”
自上次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頓又查不到真兇後,裴文松近一段時間都變得老實起來,除了私下吃喝嫖賭外再沒和段鬱有所來往,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惹到他。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段鬱卻突然松開手直起身,並順手扯了張身側酒桌上紙抽裡的紙巾,似是嫌髒般,垂眸細致地擦著每一根手指。
裴文松咬牙,拎起手邊碎掉一半的玻璃酒瓶,忍著額頭上傷口的疼痛,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準備偷襲段鬱,卻不料段鬱反應速度極快,一個飛腳踹得他摔在地上再沒能爬起來。
段鬱在擦幹淨最後一根手指上的血後順帶將紙巾一併丟擲到他身上。
眼裡滿是鄙夷。
裴文松想起身和他單打獨鬥,奈何身上各處像是散了架般聚不起力,連嘴角都張不開,只能硬生生趴在地上,看著段鬱轉身往包廂門口的方向走。
原本圍成圈的人見狀自覺退到兩側給段鬱讓出一道路來,只有袁志一個人仍舊跪趴著擋在路中央。
他剛剛才找到眼鏡,就是眼鏡片碎了一個,得重新配了。
手臂一緊,他愣怔偏頭看過去,就見段鬱蹲下身扶他起來。
袁志趕忙戴好眼鏡,原本還在狀態外這會兒倒是清醒了,段鬱剛剛揍人可真帶感,要是可以他也想學兩招。
似是上帝聽到了他心中所想,段鬱在與他擦肩而過之際丟了張名片進他上衣口袋裡,這也是袁志在回家之後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