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真人的確是個能豁的出去的人,她竟然直接膝行到了封情面前,微微仰著腦袋道:“封女士,您請交代!”
封情將手掌放在靈虛真人的頭頂,手掌蓋住她頭頂的百會xue、前頂xue和囟會xue,一道靈力順著掌下的三個xue位直沖而下。
一股劇痛瞬間侵蝕著靈虛真人的奇經八脈,她感覺到自己的經脈中彷彿被放入了一個推土機,在裡面四處狂奔推挖,哪怕靈虛真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吃過許多苦,此時的痛還是讓她忍不住慘叫出聲。
不過片刻,靈虛真人直接痛得暈倒過去。
但她的人雖然處於昏迷狀態,身體卻一直沒有倒下,頭頂依舊貼在封情的掌下,只有時而産生的痙攣,在告訴外界,她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掌中的靈力加重三分。
昏迷中的靈虛真人發出一聲悽厲滲人的慘叫:“啊——”
“封女士,靈虛冒犯您,我特意來逮捕她!”
王欣緊張僵硬的聲音穿透門扉,厚重的實木門被猛地撞開,這是王欣第一次不等封情回應,便直接帶人闖入封情所在的房間。
靈虛真人闖入封家別墅的第一時間,就被追捕她的負責人通知了王欣。
王欣緊趕慢趕,終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靈虛真人,腿腳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在地,還好扶住了身旁的門框,才得以站穩身體。
自己終究是來遲一步麼?
“嘭!”靈虛真人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板上。
指節抵在實木門板上,王欣分不清是手指的驚跳,還是靈虛真人倒地帶起的震動。
靈虛擅闖別墅,封情動怒殺人了?
“王局長在怕什麼?”封情踱步到癱軟的王欣跟前,看著她,輕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炸開。
王欣卻覺得這笑如此刺耳,挺拔的脖頸拉出僵直的線條。
心髒像是被冰冷的銳器擊打,讓她冷得徹骨。
“您……”
“王局長怕我殺了她?”封情拍拍王欣的肩膀,伸手將倒在地上的靈虛真人吸到掌下:“不如我將她挫骨揚灰,讓她的屍體永遠消失在世上,保證找不到任何一絲痕跡。甚至,我可以把她的魂魄練成傀儡,讓這具魂魄傀儡親自出來作證,絕不是我殺了她。呵——”
耳鳴的聲音漸漸遠去,王欣站直身體,咧著嘴露出僵硬的笑,“封女士,不要開這種玩笑,取笑我這種凡人一點也不好玩。”
“被你看破了!”封情將手中的靈虛真人推到王欣懷裡。
王欣蹬蹬蹬後退著,將靈虛真人抱住,感覺著懷裡溫熱的身體,看著這具身體還有起伏的胸膛,心這才像有了著落一樣,輕輕放下。
“是我的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懷疑您的為人。”
王欣低下頭,認錯像是喝水一樣自然流暢,“等我交接完手上的任務,回來任由封女士處置。”
封情覺得沒意思,她轉過身擺著手道:“回去交差吧。這個女人對陣法一道造詣頗深,前段時間給你的拓印玉簡,裡面的陣法可以交給她研究,另外,這個女人有靈根。換言之,只要能給她提供靈力,她就可以修煉成仙。”
王欣喉結上下滾動,發出粘稠的聲響。
懷中的靈虛真人像是一個燙手又易碎的巨寶。她將靈虛真人緊了緊,又鬆了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無措感,咬著自己的腮幫,直到口中炸開鐵鏽味,王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謝謝您。”
“走吧!好好做你盡忠職守的大局長!”封情沒有回頭。
將昏迷的靈虛真人小心翼翼地交給身後的特警,王欣看著他們將人抱上擔架,才又回頭看向封情。
她站在陽臺邊上,晚風揚起她的發絲。
朦朧的月光籠罩著她欣長的身影,悠遠又虛幻,王欣張開口,唇角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最終她低下頭朝封情深深鞠了一躬,什麼都沒說。
何必多言,她和封情,永遠不可能做朋友。
看著王欣步履匆匆地追上靈虛真人的擔架,從容地指揮著工作,封情移開視線,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月亮,月光是那樣潔白,這裡的月亮跟修真界的月亮別無二致,封情卻覺得,月光有些涼。
天道是否也會覺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