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再次適時出現,笑著活躍氣氛,讓這場鬧劇無疾而終。
鐘書鶴往二樓旋轉樓梯口瞄一眼,一臺輪椅的輪子,在地上留下轉動的影子,暗暗嘟噥:“老而不死是為賊!”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腦袋被輕輕拍打一下,鐘書鶴沒抬頭,雙手便抱住來人的胳膊,歡呼一聲:“爸爸,你來啦。”
說完,又悄悄湊近剛到的鐘兆鴻,小聲說道:“本來就是嘛,下面的動靜這麼大,陸老太爺直到我來,才打發管家過來和稀泥,糊弄誰呢。我剛剛還看見他老人家的輪椅了,指不定就一直在樓梯口偷貓著看笑話呢,哼,這不是老糊塗是什麼!”
“行了,和爸爸上去跟陸老爺子打個招呼。”
鐘兆鴻笑著聽女兒嘀咕,對田無野點點頭,拉著人往樓上走去。
鐘書鶴對遠處的陸心瑤指了指旋轉樓梯,又對田非田和田非非姐妹做了個口型:等我下來!
這才乖乖巧巧地跟著鐘兆鴻上樓。
陸老爺子腿腳不便,陸家老宅在後期加裝了許多電梯,鐘兆鴻父女二人走的,是直通陸老爺子書房的電梯。
陸老爺子果然像鐘書鶴說的那樣,身下坐著個輪椅。
陸家祖上是福佬人,福佬地區最為看重宗族勢力,陸家起勢後,年年往老家祠堂捐錢,陸氏宗祠已經是福佬地區最為壯觀的宗祠,據說先後投入了兩個億。因為還保留著只有男人才能進宗祠的封建習俗,所以陸家少爺們的地位遠遠高於小姐,尤其是嫡長一系。
站在陸老爺子身邊的,便是陸老爺子的嫡長孫。
“陸叔,您身子還是那麼健朗!”鐘兆鴻上前握住陸老爺子的手。
陸老爺子八十有六,須發皆白,但面板狀態不錯,臉上的老年斑很少,氣色紅潤。
他眯著老花眼看人,給人一種陰險打量的感覺,盯著鐘兆鴻看了許久,才慢悠悠地說:“哦,是兆鴻啊!”
站在鐘兆鴻身後的鐘書鶴敷衍地打著招呼,嘴巴一張一張地,看口型,正好跟陸老爺子接下來說的話對上。
“兆鴻啊,叔不會害你。聽叔一句勸,趁著年輕,早點生個兒子出來,你辛苦掙下的家業,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鐘書鶴抬著頭,隱晦地翻著白眼,這個老頭子,每次來都是這一套,而且,越老越執著。
難怪陸家的男人一代比一代不頂用!活該!
眼神掃過陸家長孫,十八歲的男孩對鐘書鶴笑笑。
鐘書鶴的白眼翻得更大,這老家夥,以前還想讓他的好長孫跟自己定親,達成兩家利益上的捆綁,真是想屁吃。
“對了,兆鴻,我彷彿聽說,書鶴的媽媽當初並沒有跟你結婚?你們兩人是未婚生子。”陸老爺子跟鐘兆鴻東拉西扯,終於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
鐘兆鴻看著陸老爺子身後的陸家長孫,微微一笑:“對。我們只是談過兩年戀愛。”
“好。”
陸老爺子點著頭:“既然這樣,叔叔有件喜事想請你幫忙。”
“老爺子客氣,您請說。”
“我長媳去世多年,長子這些年一直獨身一人,他前段時間見過封情一面,就害了相思病,我老頭子厚著臉皮,請你幫我的長子和封情兩人做個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