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兆鴻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假設可以去掉,你肯定是她的女兒,確定無疑。你出生不久我就拿你們的頭發做過親子鑒定。”
鐘書鶴瞥了堅定的爸爸一眼,繼續說道:“那就只剩下另外兩種可能,一是那個女人是神仙卻不知道我是她的女兒,說明那個女人並不想要我這個女兒,她只是假裝不知道;後一種可能是神仙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全知全能,她真的不知道我是她的女兒。”
“寶貝覺得,兩種可能性,最壞的是哪一種?”問出這個問題,鐘兆鴻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看女兒低著頭,許久沒有出聲,鐘兆鴻想讓女兒不用回答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是第二種,爸爸。”
鐘書鶴抬頭看向面前的父親,上前抱住他,輕聲道:“她是全知全能的神,我是她的女兒,她不想認我。這是最壞的可能,爸爸。”
感覺到胸前的濡濕,鐘兆鴻的眼睛也跟著濕潤。
鐘兆鴻很後悔,後悔自己以前太過篤定,他從未在孩子面前隱瞞過封情的存在,更不曾說過一句封情的不好,導致現在女兒對封情懷著雛鳥乳燕一般的感情。
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鐘兆鴻心中惶恐。
面對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非人,再多的預設、再多的手段,都顯得可笑。
從鐘兆鴻懷裡退出來,捕捉到爸爸眼底沒有掩飾好的恐懼,鐘書鶴朝他做個鬼臉,搖著手指道:“爸爸,你以前可是叮囑過我,不可以過度沉溺在負面情緒中的,要以身作則哦。”
“小兔崽子,還教訓起你老子來了!”鐘兆鴻笑罵一聲。
拉過一把椅子反坐著,將雙臂支在椅背上,鐘書鶴的臉放在臂彎道:“爸爸不用擔心,拋開我對她預設的情感和偏見,現在再去回想昨天跟她的互動。我覺得可以排除第二個可能。”
“我感覺得到,她對我沒有惡意,而且有一種別樣的耐心。”
“她以前也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好。假設她對任何人都這樣有耐心。那在她不知道我是她的孩子的情況下,她對我沒有惡意,不就是最好的訊息麼?”
鐘兆鴻看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女兒,心中熨帖:“對,寶貝分析的很對。她對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最好的。”
“爸爸不能再監視她家了。這很危險。”鐘書鶴從椅子上站起,用下巴點著桌面上的監控螢幕。
鐘兆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立刻點頭道:“只是她家裡的監控,我們恐怕不好拆掉。”
鐘書鶴走上前,小大人一樣拍拍爸爸的肩膀道:“爸爸這是關心則亂。您那天晚上眼睛受傷,一定是因為她感覺到有人在監視她,她在懲罰你。但是,她對監控一定是不在意的,否則,監控就不可能一直存在。畢竟監控中的她並不是個老古董,反而對各種智慧産品用得得心應手。你知道這說明瞭什麼嗎?爸爸。”
“寶貝真是長大了!”
鐘兆鴻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順著女兒的話說道:“說明她非常自信,她不怕被人知道她的異常和非人之處。所以,我們只要不再看家裡的監控就好!”
“我要繼續跟她接觸。”
“不行!”聽到女兒的話,鐘兆鴻立即反對。
見女兒滿臉疑惑,鐘兆鴻再次申明:“爸爸不同意。以後你不能單獨去找她,我會讓人看緊你。”
“爸,你傻啦!即使她不是我媽,一個有神仙手段的人對我有好感,這是多麼大的機遇啊,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啊!如果她是我媽卻不知道有我這個孩子,那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寶貝,爸爸不想讓你冒險。她不是我們能利用的。”
“可是爸爸說過,巨大的利潤面前,是值得冒風險的。”
“那爸爸也說過,面對自己完全未知的領域,不要輕易涉足。”
“那我們就這麼放棄嗎?這潑天的富貴就讓給別人,畢竟,金子是藏不住的,到哪裡都會發光,她這樣沒遮沒掩的,早晚會被人發現的。”鐘書鶴不甘心,哪怕她只有十歲,長年累月的繼承人教導下,她也知道封情身上是能夠顛覆世界的能量。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鐘兆鴻按住女兒的肩膀:“寶貝,爸爸以前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可能還有其他的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
“同母異父?”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曾經跟你媽媽談過戀愛。”
鐘書鶴的新腦子特別好使,眼珠子一轉便跟上了鐘兆鴻的思路:“爸爸的意思是……”
“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