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情看不懂，一個十歲的孩子會有這樣複雜的情感麼？
雙手掐訣，封情定睛朝跑遠的小孩看去。
“咦！”
入目是厚厚的迷霧，什麼都看不清。
修士到元嬰期能稍微窺見他人的命運，化神期則能略微推算自己的因果。
但是眼前這個十歲的小朋友，封情卻什麼也看不到，入目只有厚重的迷霧。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小朋友是這方世界的大造化者，與世界程序息息相關，要等自己涅槃期以後才能略窺一二。
要麼這個小朋友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想到小朋友方才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又想到小朋友面對自己時的複雜情緒。
封情立時便鎖定第二種可能。
小孩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動作比思想更快一步，封情想法落地，小孩已經重新回到自己面前。
鐘書鶴看著轉瞬之間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封情，她清楚記得自己剛剛明明已經跑到花園柵欄處，然後身體騰空而起，再然後……
張大嘴巴，瞪著圓溜溜的雙眼，鐘書鶴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話。
“你……你是鬼？你死了？”
“我沒有死，還活著。”封情說著，牽起小孩的手。
握著自己小手的手掌骨節分明，溫溫熱熱的，很舒服。
鐘書鶴不解，臉上帶著興奮：“你不是鬼！那你剛才怎麼……我就這樣‘咻’地一下，從那裡回到你面前了，你這是不是叫做隔空取物？”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的變故讓她完全忘記了憤恨，對著封情有問不完的問題。
“你可以把那理解為隔空取物。但我不是鬼！”
“那你是什麼？”
“我是……神仙！”封情笑著朝小孩眨眼。
鐘書鶴抵著鼻子，一臉騙鬼的表情：“騙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世界上根本沒有神仙。哼！”
“既然世界上沒有神仙，那你覺得我是什麼呢？”
莫名的，封情對小孩有用不完的耐心，甚至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哄孩子時的幼稚。
“你……”
鐘書鶴放下手，擰眉思考。
她想說封情是鬼，但是瞥一眼女人笑意吟吟的面容，想到女人可能早已死去，鐘書鶴不願意繼續這個猜想，只好杵在原地，雙手抱臂冷聲道：“哼，反正你不可能是神仙！”
“那……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是神仙。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封情微微彎下腰，小孩再長高五公分，就能跟她一樣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