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的退讓,問好。
白雅希和孟彥博是世家好友,身份同等,孟彥博朝她舉了舉酒杯。
白雅希拿起香檳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打趣的口吻說,“彥博,訂婚快樂。”
孟彥博提不起興致,冷淡的嗯了一聲。
白雅希手指輕輕撥弄宴桌上的花束,“這花還挺好看…”
桌花是進口鳶尾,檸檬黃,裁剪的極其幹淨。
說著,看了一眼當背景板的黎念,掐斷一朵花瓣,悠悠然道,“這次和雲邊花鋪的合作不錯。”
雲邊花鋪。
黎念抬頭,碰上白雅希看過來的視線,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心咯噔一下,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白雅希哎呀一聲,輕輕拍了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我忘了,念念就在雲邊花鋪工作,不過聽說前段時間辭職了…”
白雅希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突自壓低聲音,“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吧?”
她話只說一半,還說的話遮遮掩掩。
黎念不明所以的皺眉。
孟彥博隨口接了句,“什麼事?”
白雅希裝模作樣的擺擺手:“也沒什麼,就之前和念念的店長聊天,聽說有個男人開豪車送念念上班。我還以為是你送的念念,聊著聊著發現好像不是一個人。”
跟著,故意問:“彥博,你送過念念上班嗎?”
她明知道孟彥博對黎唸的態度,怎麼可能送黎念上班。
這話問的惡意滿滿。
偏偏黎念沒有任何理由反駁,因為就在剛剛,她想起來那個男人是誰了。
雖然不喜歡黎念,但他名義上是黎唸的未婚夫,被戴綠帽子,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孟彥博放下酒杯,冷著臉看向白雅希,“哪個男人?”
聞言,黎唸的心跟著高高懸起來,看著白雅希,不安的攥緊手。
白雅希卻卡了殼,轉了轉眼珠,將問題反拋給黎念,“這個應該問念念啊,念念可是親手包了一束花給人家。”
按照白雅希的性子,如果她知道是誰,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講出來。
所以,黎念小小的鬆了口氣。
這一瞬間,她無比慶幸店長不認識顧清晝。
砰地一聲,酒杯被重重的砸在宴桌,裡面的酒水被大力的晃動出來。
鮮紅的酒漬濺到了黎唸的禮服上。
她一身白色旗袍,零零星星的幾個紅酒點十分明顯。
孟彥博目光壓迫,直直的瞪著黎念。
白雅希看到預料之中的一幕,心滿意足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他們二人是今天訂婚宴的主角,因著受邀參加的賓客大多數有頭有臉的長輩。作為小輩,兩人按照禮數。應當站在廳正門右側歡迎各界出席的賓客。
身穿禮服的賓客們舉著酒杯從廳門來回走過。
顧及臉面,孟彥博已經收斂很多。
黎念繃直脊背,沉默的承受來自他的怒火。
頭頂的水晶吊燈折射的冷白光線打在她的臉上,肌膚瓷白,身影單薄,她整個人彷彿破碎的玻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