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壓迫感讓黎念不敢抬頭,自然也錯過了顧清晝短暫的、別有深意的、停在她白色連衣裙身上的目光。
頭頂的視線久久不散,顧清晝氣場太強大,即使面對她時,已經有意收斂,但只是一個眼神,黎念就會緊張不安。
黎念精神緊繃,目光無助的懸在半空,忽然掃見桌上插著玫瑰的白瓷花瓶。
在白熾燈的照射下,花瓶泛著一層薄透的光澤。
純潔誘人。
讓人忍不住伸手觸碰。
黎念放佛瞬間生出一股自信,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
“白色。”
她盲目的、自信的認定白色就是正確答案。
顧清晝坐下,茶霧寥寥。
給出了更具體的答案,“白色連衣裙。”
但是。
他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黎念鬆口氣,心裡卻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只是某一個日常生活的繁瑣小事,一件普通的衣服,他卻記得那麼清楚。
黎念心神亂了。
她低頭,無意見看到身上的衣服,愣住。
她身上這件不就是白色連衣裙。
還是說,因為相似的衣服勾起了那天的回憶。
……
作為長輩,顧清晝親自為她倒茶,黎念雙手恭敬的、誠惶誠恐的接過來。
“謝謝九、九叔。”
黎念很少喝茶,嗅到清香味澀的茶葉氣息,心底那點不知名的情緒隨著茶香越品越淡。
黎念剛拿著茶杯抿了一小口,聽到顧清晝忽地輕笑,“你很怕我?”
他就知道小朋友一緊張就會結巴。
粗略算下來,小朋友除了喝醉酒認錯人那次,似乎和他講話一直都是結巴。
“……”
怕。
剛才的突然抽查,她就怕的要死。
但黎念啞然,握著茶杯不敢哼聲。
顧清晝換了一種問法,黑眸盯著她,“我長得很嚇人?”
“……”
怎麼可能。
他是目前她見過最帥的男人。
但她不敢回答,也不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