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閉上眼簾。
捨不得看他。
就這樣憋著氣。
無聲地掉眼淚。
粗糙的觸感落在臉頰上。
桑恬倏地睜眼。
迎上週南釗帶著笑意的眸子。
她鼻尖更酸。
“我吵到你了？”桑恬輕聲問。
周南釗嘴角勾了勾。
牽動唇角的傷口。
但他已經麻木。
渾身都是痛的。
哪裡更痛他已經分不清。
“別哭。還是笑起來好看。”周南釗開口聲音都是沙啞的。
聲帶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桑恬心疼得發緊。
她胡亂抹了一把臉，“嗯，不哭。我笑。”
桑恬勉強擠出微笑。
看上去有幾分慘淡。
“周南釗，你快好起來，好不好？”
桑恬的聲音帶著商量和乞求。
周南釗抬手摸她的臉。
“我名下所有的財産，我讓唐松全部過到你的名下，包括我的周氏的股份。你只需要簽個字，就都是你的。”
“孩子生下來，跟你姓。我得罪的人多，不想連累你。”
“唐松以後就跟著你，你要辦什麼事，直接找他。”
“還有……”
桑恬沉聲叫他，“周南釗！”
男人嚥了下幹啞的喉嚨，聲音像是從縫裡擠出來。
有幾分幹癟，“嗯，在呢。”
“你在幹什麼？”桑恬眼圈紅得不像話，“你是在交代……”後事嗎？
可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生怕一語成讖。
一點不敢試。
桑恬緊緊閉上眼，再次睜開。
眼圈裡氤氳起霧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