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弦鬆了鬆。
她身上的傷,才開始痛起來。
她回到家就睡下。
沒跟方怡說今天遇到的糟心事。
可躺到十二點,都沒有睡著。
疼的。
身上的磋傷和表面傷。
不重,可就像是一萬只螞蟻在咬。
疼得發麻。
偏偏這個時候,她肚子還餓了。
這段日子,周南釗包了她的夜宵。
她就沒讓做飯阿姨給留飯。
身上痛,胃裡也酸。
桑恬坐起身,抱住膝蓋。
眼角發熱。
一種巨大的孤獨感,瞬間包裹住她。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
她最近情緒波動有點大。
眼淚自己就湧了出來。
她仰起臉,擦了下眼角。
客廳傳來腳步聲,隨即大門開啟的聲音。
桑恬愣了一下,起身下床。
心裡好像在惦念什麼。
她拉開房門,看到方怡手裡拿著保溫盒。
方怡放在餐桌上,睡眼惺忪地看著桑恬,“我剛才出來喝水,聽到有人敲門,就去看了看。說是周南釗給你送的。”
桑恬不由地看向門口。
“他沒來,是他的保鏢。”方怡上前,拉了桑恬過去,“快吃吧,你又餓了吧?”
桑恬坐到餐桌前,藉著燈光,方怡才發現她眼圈紅紅的。
明顯哭過。
方怡輕嘆,“你沒見到他,是不是還挺失望的?”
桑恬垂著眸子,咬了下唇,否認,“沒有。”
她開啟飯盒,裡面是小湯面。
上面飄著細小的油花,看上去很可口。
她吃了起來。
方怡看著她,等她吃完,才又說:“他對你怎麼樣,我這個旁觀者看得見。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別的事,他也有自己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