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夏的心思亂了,心髒在隱隱作痛,沒再聽到他們又說了些什麼,耳邊重複著那句熟悉的“朋友”她微微別過頭,輕輕地說了句:“你去吧,我可以。”
她明明想說的是你送我回去吧。
原來,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有這麼在意啊,時清夏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垂落的發絲遮擋住了發紅的眼眶。
她的回答,季椿禮直接沉了臉,眼神黯淡了下來,緊抿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他有些煩躁的朝著遊峻出聲:“走吧。”
連一個字都沒和時清夏再說,轉身就離開了。
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時清夏緩緩抬起頭,呆呆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眼睫輕眨一下,搖搖欲墜的淚珠就落了下來。
她抬手拭去淚水,徹底待不下去了,叫來了一旁的侍者送她回房間。
山莊今晚直接被顧家包圓,除了來參加壽宴的,幾乎沒有外人。
推輪椅的侍者是位只比時清夏大七八歲的蔣姐。
她看到時清夏情緒低落的樣子,忍不住問出聲:“姑娘,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嗎?”
“......”時清夏愣了一下,沉默著沒否認。
不算是吵架,是她做了不該做的事,任誰都會生氣,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
“所以他剛剛想送你回去的時候,你才拒絕的嗎?”
時清夏這才有了反應,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他剛剛說要送我了嗎?”
蔣姐點點頭:“是啊,當時我就站在旁邊,你們的對話我不是有意聽到的。”
時清夏摸了摸披在身上的外套,忽然懊悔了起來,呼吸都變得一頓一頓的,心裡一股說不上的滋味在蔓延,她當時根本沒心思在聽季椿禮說些什麼。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總不能在回去找季椿禮吧。
她們路過泳池花園的時候,一陣花香竄入時清夏的鼻息裡,她突然不想回去了,回去也是一個人待著,她伸手指了指角落。
“你把我推到那裡就行。”
“不回房間嗎?”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侍者把時清夏推到離花近的地方,便離開了。
時清夏微微仰起頭,呆呆的看著天空,閃爍的星星在她的眼中都變得暗淡了些。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季椿禮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吧。
這種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會接受不了的吧,何況他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她以為這件事隱藏的夠好。
她的思緒飄的有些遠,嘴裡碎碎念著:“朋友,不是女朋友,欺騙......”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脖頸有些發酸,才緩緩低下頭,她輕輕嘆了口氣,紙是包不住火的。
時清夏不敢在繼續亂想下去了,她想到的結果是她最不想發生的。
她整理著情緒,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泛起了陣陣漣漪,迅速向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