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奇妙地居然都熟絡起來了:“你是怎麼和我小舅他們認識的?”
時清夏的喉嚨發了一下緊,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要說是她主動追的季椿禮,卻是季椿禮先給她表的白,還是兩人的朋友都在撮合他們。
她搭在季椿禮脖子上的手無意識地掐了掐指腹,這是她一緊張就會做的小動作,自然落到了季椿禮的眼裡。
“醫生呢,她不是你女朋友嗎,你是想疼死她?”季椿禮沉著臉,抱著時清夏往病床那邊走,語氣裡明顯地帶著刺,沒好氣的催促了下。
顧敘也聽的發毛,想都沒想的拉著顧書錦就往外走:“對對對,看病要緊,我們先去找醫生回來,完了我給你說我們怎麼認識的。”
出了門顧敘也才發現季椿禮話裡的重點,他說的是你女朋友,不是他女朋友。
這是什麼意思,進病房的只有他三人,不由得看向了他一旁的顧書錦,他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好。
一種不想得知真相的想法在腦海裡閃現,難不成顧書錦和時清夏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顧敘也搖搖頭,應該不是吧,那為什麼是季椿禮抱著時清夏,顧書錦反倒像是個外人。
“她有喜歡的人。”顧敘也猛然想起之前在酒店的談話,難不成他們說時清夏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顧書錦?
他當時還下定決心要拆散他們,撮合了那麼久,突然現在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好辦了,那照現在的情況季椿禮不就相當於是第三者插足。
顧敘也慌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接收到的訊息有點多,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這一個是親外甥,一個是好兄弟,他到底該幫誰,為什麼要讓他站在中間選擇啊。
隨著關門的聲音,季椿禮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拉過放置藥物的推車,彎腰脫下時清夏腳上的鞋子,腳踝已經明顯的腫了起來,視線上移看到她小腿肚上還有幾處擦傷,他找了下碘伏沒找到,拿出棉簽在酒精瓶裡沾了沾。
“會有點疼。”他發沉的聲音提醒,低頭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專注地輕輕擦拭在她的傷口處。
棉簽觸碰到傷口時,時清夏下意識地躲了下,雙手緊抓著床單,酒精刺激著神經,忍不住叫了聲:“疼。”
季椿禮的動作停下,一手抓住她躲避的腿,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拿著棉簽輕在周圍擦拭,聲音都柔和了不少安撫著:“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時清夏咬著的嘴唇都泛了白,眉心一直蹙著。
他消完毒,將手中的棉簽扔掉,重新拿了棉簽,給她清洗周圍的髒。
“怎麼這麼笨,上個臺階都能摔倒,沈太太,你這個樣子,別人看到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他垂著眸,聲音平淡得聽不出喜怒,嘴上訓斥著,手上卻輕輕的給她處理著腿上的幾處擦傷。
他還在生氣。
她是去找他才會受傷,要是知道會這樣,她才不要去找他,沈太太,他說的好輕松,他以為她就想當嗎。
時清夏的眼底忽然起了霧,呼吸微微急促,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聲音顫顫巍巍帶著倔強:“我就笨行了吧,你才是沈太太,我不要喜歡你了。”
季椿禮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淡淡地應了聲:“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的那個樣子像是不在乎,似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時清夏盯著他的發頂,睫毛輕顫著,試圖將眼淚憋回去。
處理完她的擦傷,季椿禮把手中的棉簽扔進垃圾桶。
他故作淡漠地抬頭,便看到了時清夏再也憋不住的眼淚落了下來,心猛地被揪了下,突然有些慌亂。
季椿禮心中泛起的酸澀怎麼也壓不住,自嘲的勾了下嘴角,他的聲音極輕,像是說給自己聽:“該哭的是我吧,莫名奇妙地成為了男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