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坐在沙發扶手上,時清夏的臉頰愈發滾燙,瞪大的瞳孔裡映著季椿禮的身影,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他是怎麼扭到的。
“幫我上藥。”時清夏微張的唇,還沒開口詢問,就聽到季椿禮再次出聲,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時清夏回過神,挪動著步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藥膏,撕開包裝,從盒子裡拿出,擰開,指腹上擠了藥。
她慢慢靠近,微顫的手指輕輕揉在季椿禮的肩胛骨處。
冰涼的觸感像是觸電般,季椿禮的肌肉猛地繃緊,心在狂跳,血液似加速流動。
時清夏沒注意到季椿禮的變化,她專注的抹著藥。
空氣裡安靜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窗外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臉上泛起的紅暈因緊張愈發明顯。
病房門卻在這時被開啟,傳來顧敘也生氣的聲音。
“你昨晚吃西瓜了?你對西瓜過敏你不知道......”
顧敘也的聲音越說越小,他手中拿著檢查出來的報告單和打包好的飯走了進來,抬頭看到他們背對著他的樣子,臉色顯得不知所措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
顧敘也想逃離,低頭規規矩矩的道著歉,早知道他就敲門了。
他們獨處的機會被他幹擾,他成了氛圍破壞者。
“西瓜?”季椿禮緩緩起身,拿過衣服,疑惑出聲,他差點忘了從小他就不能吃西瓜,家裡因為這件事西瓜從沒出現過。
他想起來,大概是昨晚水果盤裡的西瓜和哈密瓜都被挖成小球做了造型,當時他在想事情,根本沒注意到這麼一回事,順手就吃了下去。
時清夏聽到這,知道了過敏源是什麼,她僵了下,果盤是她讓李哥給備的,她差點害死季椿禮。
“幸虧你沒事,不然過幾天你飛國外都別想走了。”顧敘也搖搖頭,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他要去國外......時清夏放藥的動作停頓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季椿禮的臉上。
她微張的嘴唇,想要問他去國外做什麼,要走多久,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又將這些話嚥下。她猶豫一會兒,假裝不在乎的去洗了個手後走到飲水機前接水。
季椿禮彷彿看穿了時清夏的心思,他坐到沙發上,手上拆著飯盒,主動出聲解釋:“今早接到通知的,有個國際比賽。”
他的聲音不大,卻直直鑽進時清夏的耳裡,她頓了下,有些錯愕,沒想到他會和她說。
手指微微捏緊杯子,半天她擠出一個“嗯”字,她順著問:“那去多久?”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會不會問的太多了。
季椿禮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時清夏遞給他的水,思考了一會兒:“快的話一個多月,慢的話兩個月。”
時清夏垂下眼簾,心情莫名低落起來。
兩個月後回來差不多快要入夏了,而這兩個月裡可以發生很多事,包括她和他。
突然的沉默變得安靜。
顧敘也洗了把手,從衛生間裡出來,開玩笑說:“小夏要是沒什麼事你也去唄,反正季椿禮在那邊可以給你當導遊。”
時清夏搖搖頭,筷子戳進米飯裡,卻沒有胃口吃。
季椿禮是去工作,而且簽證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辦好,她這邊說不定還有其他事情走不開。
“那還真是可惜。”顧敘也扯下一次性筷子包裝。
飯桌上他們安靜的吃飯,季椿禮吃到一半發現時清夏菜一口沒動,只有米飯扒了幾口,低著頭心不在焉。
季椿禮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抽出紙巾擦了嘴,又抽了一張放在桌面上,撕開手套,戴上,從餐盒裡拿出一隻蝦。
剝好皮後,他把蝦自然地放到了時清夏的碗中。
“不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