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又變成沈滿慈憋一口氣。
來自強大的自尊心,和過于敏感的經歷,讓她再不敢接近霍卓言。
“卿卿,我是羨慕你的。有足夠的鈍感力,也有勇氣。”她就做不到像沈顏卿那般,再追逐至霍卓言身後。
“那,霍卓言一直不知道,你喜歡他嗎?”沈顏卿問道。
沈滿慈:“我沒告過白,他應該不知道。”
與港媒喜愛的兄弟鬩牆傳聞不同,霍卓言是出於愛好,才去的瑞士滑雪。
臨行前,霍卓言還給她發了訊息,說回來有話同她說。
沈滿慈甚至保留他在雪山之巔,單獨為她拍的雪景。
那般遼闊,那般震撼。
時至今日,都還擺放在她辦公室的桌前。
可等她再聽到有關霍卓言的訊息,卻是鋪天蓋地的媒體新聞播報,瑞士升溫引雪崩。
其中來自中國的遇難者,正是霍卓言本人。
沈滿慈親赴瑞士,接到了霍卓言的遺體。
也是在霍卓言的葬禮上,認識了霍星來。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霍星來會主動找她,並叫出她的名字。
在她進入沈家的關鍵困難點時,伸出援手。
“如果知道他在瑞士回不來,我就告訴他,我是喜歡他的,也要問一問他對我的看法。”沈滿慈仰天,眼眶內早已是淚光盈盈。
沈顏卿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滿慈,於是展開手臂抱住了她。
“早知道,我們就去瑞士了。”
“瑞士有霍星來,你還去嗎?”
沈顏卿咬住下唇,“感情太難了...”
她為沈滿慈的暗戀無疾而終感傷,也為自己相愛卻沒有相伴資格難過。
“或許,人生本就這樣,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沈滿慈長嘆一聲,“你是我,第一個傾訴的人。”
沈顏卿:“那麼難過的事憋在心裡,不會更難過嗎?”
沈滿慈:“他的離開,和你與霍星來分開的感覺不同。”
那就像降落在她青春裡的一場驟雨,但她行色匆匆,且沒有躲避的雨傘。
所以即便心動,即便神傷,急著趕路的人,沒有時間坐在路邊喝一杯咖啡。
“卿卿...”可沈滿慈的聲音仍舊哽咽,“我連為他哭的身份,都沒有。”
說完,沈滿慈將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喝完,
等她再放下杯盞,眼底的悲傷又已散去。
“我去睡了,晚安。”
瞧著沈滿慈故作瀟灑,卻滿是落寞的背影,沈顏卿手指摩挲著推至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沿。
她不知道該用惋惜還是遺憾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或許是,她還不知道霍卓言視角下,如何看待和沈滿慈的感情。
可喜歡也好,無感也罷。
沈滿慈已經將自己也困在了那片雪山之下。
她在用另一種極端的方式,去繼續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