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朦朧日光, 彌漫的霧氣縈繞著旖旎緋色。
女孩子仰躺在粉色的鵝絨被內,有風吹過,綠色的綢緞就像一汪春水, 自陶醉中洩出。
還有熟悉的喘息聲灑在她耳畔, 再糅進鵝絨被中。
她雙腿不乖地踹到人肩上, 直到將那股氣息湊近她靈魂的空洞處。
又是一陣惱人的風, 吹起她臥室紗幔。
沈顏卿在一片灼眼的日光, 和宿醉後的濡濕中醒來。
她還沒有徹底緩過神,但綺麗的春夢已經散盡。
沈顏卿長喘一口氣, 又本能地掀開被子看進去。
她雖是和衣而眠, 但還穿著昨日的禮裙,唯有脖子上的項鏈被人悉心摘下放在床頭櫃上。
她一側的肩帶耷拉在臂彎處,雪山風光無限, 一覽無餘。
只不過比往日刺痛許多,沈顏卿伸手揉了一下, 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身上沒有紅腫, 更沒有春夢內烙印下的紅梅。
所以任由她去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也只停留在她抱著整瓶香檳躲進休息室借酒消愁的記憶。
想到酒,沈顏卿又覺得喉嚨也開始疼。
心中不免疑惑,如此名貴的香檳居然還會咬得人舌根發酸。
當然宿醉的後遺症不止如此, 她全身裹著汗涔涔的水汽。
揉了揉淩亂的發絲後, 就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床, 一路跌跌撞撞地晃進浴室。
急切到等不及脫下那件禮服, 就整個人溺進溫水中。
等沈顏卿全身清爽地走出臥室,驚奇發現霍星來居然在家。
男人今天和往日不太一樣, 頭發絨絨趴在額前,鼻樑上還架著銀絲無框眼鏡。
少了些不近人情的矜貴, 多了幾分溫柔居家的人夫感。
沈顏卿口渴難耐,先半跪在地毯上喝水。
然後餘光內,霍星來心不在焉地將視線從雜志上移開,最後落在了她臉上。
她感覺霍星來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可欲言又止。
“霍哥,你有事嗎?”最後,是沈顏卿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霍星來卻反問,“沒有,你有事?”
兩個人像是在打啞謎,沈顏卿搖頭,“我只是感覺你有事。”
“...”
“有事你一定告訴我,別做啞巴新郎。”
說完,沈顏卿抱過茶幾上的果盤,直接走進書房寫導師預留的作業。
於是,那個春風沉醉的夜晚,暫時成為某人的獨家記憶。
轉眼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