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總喜歡海誓山盟,但那些太久遠的承諾無憑無據,不過只能憑著一腔熱血去相信,做不到肯定的事情,她便無法給出答複。
至少當下他們還在一起,那就先過好當下吧。
南斯嶼那幾個朋友晚上還在聯系他出去玩,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他,直到半夜三更也沒停休。
葉予音穿著浴袍盤腿坐在床上,隨手翻閱身側的雜志,但心思完全沒有在雜志內容上,正偷聽南斯嶼的通話內容。
直到南斯嶼結束通話電話來到她身邊,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盯著雜志看。
“幾個朋友,他們還在開派對。”南斯嶼來到她身邊,坐躺在她身後方,指尖把玩著她的發絲。
“噢。”葉予音問道,“約你過去了?”
“嗯,都是很久沒見的朋友,關系很好。”
葉予音點點頭,略有出神:“那你現在要出門?”
其實南斯嶼已經拒絕了,但看葉予音如此平靜的態度,還是有股無名燥意環繞胸腔。
他刻意刺激她:“嗯,答應了,只能留你一個人在酒店內獨守空房。”
“……”
葉予音側頭掃了他一眼,“去唄,最好別回來了。”
“然後跟著他們花天酒地,逍遙自在,哪像在這邊,冷冷清清,還要受某隻小白眼狼兒的氣。”南斯嶼繼續出聲。
“去,立刻去。”雖然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但葉予音也沒什麼好態度,“我又不是不同意,你最好現在就出門。”
“真心的?”南斯嶼問她。
“噢,你不去我瞧不起你。”葉予音也在賭氣。
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南斯嶼反倒一笑,她還願意鬧脾氣就已經足夠讓他欣慰了,伸手將她手上的雜志抽開,壓著她到身側親吻著她。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我才不走。”
“我又不是不同意,你想走就走。”葉予音在他懷裡繼續鬧,躲開他襲來的吻,“別碰我。”
卻被南斯嶼禁錮住:“不走,捨不得你。”
他控制住她的雙手,不給她任何掙紮的機會,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側,似水般溫柔的眸盯著她含這些濕潤的眼眶。
還是放緩了語氣,“現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還能那麼理智跟我分析各種道理?”
“我哪裡怕了。”葉予音死倔,咬著牙瞪他,“我說了,你要走就走,我又沒有不同意……”
“那你哭什麼?”
南斯嶼單手遊離到她泛紅的眼側,輕輕拭了拭,“記住這種感覺,你也只敢嘴上說說,要真的離開了我,你會比現在難受百倍千倍的,知道不?”
葉予音含著連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鼻子一酸,明知道南斯嶼說的是氣話,但有那麼一刻她還是真的慌了。
他身邊那麼多朋友,還那麼優秀,要說她沒有危機感是假的,這幾天來努力維持著讓他們不要太依賴彼此,但還是抵不過此刻源源不斷襲來的情緒。
她好像才明白了一點點,南斯嶼所說的愛裡沒有理智是什麼意思。
“騙你的,我沒答應。”南斯嶼終是心疼道歉,本意只是嚇嚇她,並不想把她惹哭,“讓你長點教訓而已。”
葉予音還在他懷裡,思緒複雜得很,拳頭沒什麼力道的砸著他,也不肯看他。
南斯嶼含住她的委屈,一點一點將她的不安吞入腹中,“不走不走,誰都沒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