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涵難以置信看著她,她臉上頭發上乃至衣服上都是咖啡漬,狼狽不堪,範宿白見狀趕緊抽了張紙巾替她擦拭,又火速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袁清涵尖叫一聲,發了瘋似的抓住葉予音的領口,破口大罵,“賤人,你憑什麼潑我,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不怕有報應嗎?”
她也用盡了全力,葉予音領口幾乎被她撕破,布料下的面板隱隱走光,但她仍不依不撓,勢必要讓她徹底走光那般。
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光,比被潑咖啡要更丟臉。
葉予音甩不開她,只能勉強護住自己的衣服,另一隻手給了她清脆的一巴掌。
趁她鬆手的功夫又抬起膝蓋將她頂到一旁,留給自己喘息的空間。
盡管如此,她的領口還是被扯開了,胸衣的帶子露了出來,一大片雪白的面板落在眾人視野中。
範宿白不知所措,他唯一的外套卻給了袁清涵,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有沒有報應不知道,但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隻瘋狗。”葉予音單手輕微擋在胸口,面染慍色。
袁清涵不敢再上前,用紅透了的眼睛瞪著葉予音:“你等著瞧,你所做的事總會被曝光的!”
“來啊。”葉予音輕哂一聲,“我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脅。”
沒有過多盤旋,周遭的客人已經因為她們這通糾纏被嚇到撤離,連服務生也躲在前臺巴不得離她遠遠的,他們都信了袁清涵的話,認為葉予音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葉予音太習慣這種眼神了,形影單只離開,好在南斯嶼準備的車就在門外,車上還有他交代她帶上的外套,還不至於讓她完全走光。
但她的心很寒,那些人懼怕她的目光,能顛倒是非的言論,全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
寬暖的外套完全將自己嬌小的身軀包裹起來,上邊彷彿還殘留著獨屬於南斯嶼的雪松香,能讓她的心情平複一些。
實際上她的心情還不至於太差,因為這些事情她太熟悉了。
經歷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回到家,葉予音立刻把自己這件幾乎不敝體的衣服丟掉,將自己泡在熱水中捨去滿身的疲憊。
兩個小時過去,她始終沒收到範宿白的訊息。
或是道歉或是詢問具體發生的事情,這些他都沒有,葉予音也懶得揣摩他的想法。
瞥見南斯嶼發給她的即將到家的訊息,她又下樓縮在沙發角落等待他。
每次在心情稍微有點波動的時候,她最想見到的人永遠是南斯嶼,很想撲進他的懷裡,讓他的氣息擁抱自己,最好能永遠不松開。
晚上八點,南斯嶼如期而至,手上仍然捧著一束花,正如他所說,送的是普通的鮮花。
搭配的是她最喜歡的橘色,僅一眼便能抹去所有委屈。
葉予音捧著花,難得露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
南斯嶼不自覺揉了揉她的頭,“送了這麼久的花,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滿意。”
“心情不好,看到花束的時候自然能加倍開心。”葉予音坦然回應,毫不掩飾自己的壞情緒。
南斯嶼表情凝重:“怎麼了?”
葉予音沒直接回答,單手抓著花束,張開手臂面對南斯嶼,想求一個抱抱。
不想解釋那些繁瑣的事情,這才是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
南斯嶼眼神增加了心疼,同樣伸手準備回抱住她。
偏偏在此刻,刺耳的手機鈴聲擾亂了興致。
葉予音識相的放下手,也沒有讓失落情緒表現得太明顯,南斯嶼終還是單手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寬慰。
同時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一個溫軟的聲音清楚落入兩人的耳畔:“阿嶼。”
“……”
淩蓁佳的聲音。
葉予音自覺從他的懷裡撤離,沒顯露出什麼表情,也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只是獨自走回到沙發上,與南斯嶼拉開距離。
南斯嶼看著她的背影,沉聲跟電話那頭的淩蓁佳說了幾句話。
很快結束通話,重新來到葉予音的身邊,單手想圈住她的腰,但被她躲過,獨自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