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她?
他瘋了吧?
被自己這段時間來時不時的作鬧刺激到了?
思緒實在是太過複雜,葉予音直到到家都沒有跟南斯嶼說過任何一句話,並非又是冷戰,只是她還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再加上喝了酒,情緒不受控,在這個時候沉默還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閡上房間門,葉予音靠在牆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
很奇怪的感覺,從南斯嶼突然說要追她開始。
估計又是酒精搗鬼,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些,拿了衣服後去浴室沖涼。
過程中想起南斯嶼那隻受了傷的手臂,越想越不安心,速度加快了不少,匆忙套上衣服後在房間翻箱倒櫃找到藥水,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直奔南斯嶼房間。
敲門,在等待的時候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那麼熱情,於是見到南斯嶼後直接冷漠的將東西丟給他,落下一句:“藥,自己擦。”
南斯嶼估計也剛洗漱完成,頭發上隨性覆蓋一條毛巾,濕潤的發絲落在眉毛處,更多了點狂勁。
“不幫我上藥?”他單手撐在門邊緣,垂落的另一隻手臂上有道很長的傷口,但好在不深,有些地方儼然開始結痂。
“不幫。”葉予音雙手環臂,看起來壓根不關心他的傷勢,“這點小事還得我幫你?”
“疼。”南斯嶼故作委屈,將傷口展露在葉予音面前,“我一個人不太行。”
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可憐的樣子。
但一想到這是為了其他女人而受的傷,這點心疼又瞬間化為惱意。
“你自己來,跟我有什麼關系?”葉予音態度強硬,說完便直接往自己房間走。
南斯嶼也不介意,看著手上的東西,心情儼然足夠好。
他的話恣意丟過去:“一聽說我要追你,對我的態度就開始這麼差了?。”
他的嘴太碎,葉予音咬牙,回頭狠狠瞪他。
南斯嶼笑,沒再揶揄,還是沒忍住叮囑:“又忘了穿拖鞋,回去後趕緊穿上,避免著涼。”
“知道了。”葉予音擺擺手回應。
也許是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事情,葉予音這天晚上做了一層又一層不太好的夢。
第一層夢先是回到了高中三年,那是一個即使自己什麼都沒做都會被針對的時候,被關在衛生間內的一天一夜是最黑暗的階段,空氣中滿是氨氣,水池裡的水是黑的,連線下水道的洞口是空洞的,怎樣叫喊都無人回應。
第二層夢是進入到自己12到14歲的回憶,那個時候她還跟親生父母住在一起,對於很多人來說親生父母是待他們最好的人,但是對她來說親生父母卻是惡魔。
入獄三年的他們並沒有改過自新,父親打工了半年後又開始賭博,把家裡的錢輸光了欠了一屁股的債就要她跟她母親去賺錢,把她們送到酒吧裡陪喝。
幸運的是她逃了出來,但沒能逃離那個家中,後來母親帶著她準備自殺,她也頑強的掙脫開她的強制,見證了母親的死亡,父親的被害。
混亂不堪的那些年。
以至於讓現在遭遇的不公都顯得無比麻木,又才會更加貪戀在南斯嶼身邊的時候。
最終還是被驚醒,葉予音坐直盯著窗外的一片黑,全臉蒼白無血色。
抱著餘洛知送給她的抱枕靠在角落,靜靜等待這個漫長的黑夜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