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葉予音在同個家中相處了7年,從來沒見過葉予音這副樣子。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所以從來不會主動提出想要什麼,懂事到讓人心疼。但餘洛知能看出來,她並非不想要,而是她太清楚長輩喜歡什麼樣的小孩,所以只當那樣的小孩。
旁人總說他們家是善堂,願意收養一個企圖自殺的孩子,哪怕明知道她養不親。
可是這些確實是他們造成的,他們除了為她提供一個吃穿住不愁的環境之外,其餘什麼都沒帶給她。
雖說是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家人,但他們對葉予音的好甚至不及南斯嶼的萬分之一。
他起初以為他們兩人是戀人關系,他並不覺得南斯嶼會真心對待葉予音,但當知道他就是那個義無反顧收留葉予音的人的時候,他反倒鬆了口氣。
現在一想,葉予音在他身邊確實比在他們家人身邊要好。
葉予音手上還抱著餘洛知送給她的禮物,成功在一路上收獲了無數南斯嶼不快的凝目。
“這是我的禮物。”葉予音強調抱緊,她有理由懷疑南斯嶼現在會有想要將禮物奪過去的沖動。
“送了什麼?”南斯嶼順口問了句。
“不知道,還沒拆。”
南斯嶼似乎對她手頭上的東西挺感興趣,不過沒有強迫她在他面前拆開的想法,此時時間算不上早,兩人正準備在房間門口分開。
放下禮物,房間門還沒關,葉予音走到門口,面對同樣還沒離開的南斯嶼。
稍稍挑眉:“南哥哥還不打算回自己房間,難不成今晚想跟我一起睡覺?”
“……”正經不過半分鐘。
葉予音的聲音還在繼續:“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你想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得美。”南斯嶼脫口而出。
葉予音:?
到底是誰更美。
“難不成南哥哥想在這站到十二點,再送我一句生日快樂?”葉予音靠在門口,抬頭對著南斯嶼。
南斯嶼仍沒什麼表情:“我估摸著你今晚應該不會缺少祝福。”
商業合作夥伴之間總是把界限分得很清楚,今晚葉予音的時間是餘洛知的,明晚才是屬於他的,他不僭越。
之所以此刻還站在這,他是在關注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須臾,他掌心落在葉予音眼前,在她的注視下掰著手指悉數。
“我,秦睿,你那個男同學,餘洛知。”每提到一個人,他的手指便落下一根。
最後認真問她:“這四個人在你心裡的排序哪個更重要?”
葉予音看著他:“……這很重要嗎?”
“當然。”南斯嶼面不改色,“之前你並沒有在我跟秦睿之間做出明確選擇。”
“現在有四個男人,你選一個。”
“這個問題就那麼值得你站在這守著我?”葉予音還以為他能有什麼深沉的高內涵的事情要跟她討論。
“當然。”南斯嶼想了想後又開門見山,“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不好說。”葉予音故作為難,摸了摸下巴思考。
“還需要想?”南斯嶼嗓音飄著哀傷。
“那當然。”葉予音觀察著南斯嶼的反應,“南哥哥這麼沒自信?”
“倒也不是。”南斯嶼同樣靠著欄杆,動作懶散自在,“就是想看一下某隻白眼狼什麼時候承認是我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