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也沒了繼續嘮嗑的心情,隨便說了幾句之後便結束通話電話。
就像完成了應盡的責任,葉予音若無其事將手機收起,隨便丟在桌上,重新挪到南斯嶼身邊。
“通話結束了?”南斯嶼掌心覆蓋在葉予音有些冰涼的手背處,替她稍微暖一暖。
“嗯。”葉予音重新靠在他的肩膀處,主動解釋,“剛才我不是故意要撒謊的,我爸媽他們不知道我跟你住在一起,也不知道你是誰,解釋起來太麻煩,幹脆這麼說省事。”
南斯嶼自然沒介意,他清楚她這這麼做的意義。
他道:“我知道。”
緊接著又問:“你養父母還有兩個孩子?”
“對,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葉予音知道南斯嶼聽見了,她跟妹妹的關系不好,也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跟養父母的關系那麼尷尬。
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如今有血緣關系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溫馨的,多了她的加入總會染上不同尋常的氛圍,所以她不願回家,她也知道他們打心裡也不歡迎她回去。
歸根結底她只是收養的,收養的孩子永遠比不上親生的孩子。
南斯嶼瞥了葉予音一眼,沒有深究這裡面的關系,反而莫名酸溜溜來了句:“你哥對你挺好的。”
像是在影射方才餘洛知勸導她的那番話,葉予音低頭笑了笑,刻意撞了撞他的肩膀,“我跟他們說過你,但是沒說太多,他們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不說?”南斯嶼表面仍在盯著面前電腦,指尖隨便在鍵盤上敲擊,“怕你那個哥哥知道外面還有個對你更好的哥哥?”
葉予音偷著樂:“他知道後會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是能確定的是,我眼前的這個南哥哥怨氣挺深的。”
“被人懷疑居心不良,意見當然大。”
南斯嶼無言,點了點那個在自己脖頸處來回蹭的腦袋,“解釋都不替我解釋,所以說你就是個小白眼狼兒。”
隔天,葉予音照常去機構上班,過程收到來自樂團的一則通知。
前兩天的事情鬧得挺大,又是暗自竊取個人資料並公之於眾,又是在訓練室打架,無法無天,樂團負責人因此給出通報處分。
按照程度有不同的處罰,輕則罰工資,重則降為替補隊員,視情況決定能否參加下一次的演出,甚至有解約的風險。
這幾乎是樂團內部給出過的最重的責罰,此前因為忌憚成員的背景,很多事情他們全都坐視不管,鮮少有這種先例。
但這次他們是動了真格。
在這場鬧劇中,葉予音成了唯一沒被責罰的人,算是遲來的正義。
收到通知的同時,葉予音看見範宿白發給她的私聊資訊:
範宿白:【太好了,沒想到總部總算當了回人。】
範宿白雖然也在通報名單上,但情節稍輕,只扣除了半個月工資,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關鍵他是真心替葉予音開心,畢竟她是受害者,現在這份處分名單雖然不能彌補什麼,但至少能看到樂團的態度。
範宿白:【我還以為我會被降級,沒想到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範宿白:【不過這件事聽說是有人出面警告總部,所以他們才會採取行動。】
這個人是誰,範宿白猜到了,葉予音自然也清楚。
南斯嶼雖然表面沒有過問太多,但他都明白,並且背地裡替她擺平了這些事。
聞言,葉予音不禁點開與南斯嶼的對話方塊,想著應該發些什麼東西,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沒能敲下一句話,最後還是作罷。
他們朝夕相處,關系密切,晚點又見面了,要說些什麼煽情的話挺奇怪的,還不如沉默。
範宿白與葉予音聊了幾句天,得知她正在鋼琴培訓機構中上課,便提出要來找她,也能義務幫忙上課。
於是下午,機構的導師名單中便多了個範宿白。
範宿白性格活躍,剛過來沒多久便能跟其他人打成一片,也以最快的速度跟孟冬染打好關系,同意他今後經常過來這邊幫忙。
但自從他過來之後,這邊的人看向葉予音的目光就多了些意味深長——他們認為範宿白打算追葉予音,暗悄悄認定了他們兩個人能成為一對。
並且有意無意間總會努力撮合他們。
還為他們製造獨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