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選擇利用南斯嶼。
但她並沒有任何愧疚情緒,因為這對南斯嶼來說不過是露個面的功夫,沒有任何損失,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寶貴的通行證。
她道德感不強,只會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此刻。
南斯嶼抱著葉予音,穿過人群密集的地方,忽略了所有朝他投來的注視。
懷中的人體溫燙到誇張,他滿腦子都是方才撞見的她如同紙張被推倒在一旁的畫面,心髒隱隱被牽著疼。
步伐加快許多,將葉予音送到自己房間,輕輕放在床上。
喂她吃了藥,蓋好被子,又叫了醫生過來打吊瓶,慢慢的,床上那個人呼吸平穩許多。
但她始終抓著他的手,力道很輕,他也沒捨得松開,坐在床邊擔憂看著她。
那年他將葉予音帶回家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狼狽,整個人害怕到一直發抖,即使在安全的地方也沒辦法放鬆。
那幾個夜晚,她時常驚醒,目光空洞膽怯,抱著他不斷掉眼淚。
一直到哭累了,她才能睡過去,身影平躺在床上乖巧得過份,就像現在這樣。
可她越是乖巧,他就越是心疼。
南斯嶼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撩開擋住眼睛的碎發,輕微撫平她皺著的雙眉,連眼角都藏著難受。
她不過是一個21歲的小女孩,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在意識模糊間,葉予音彷彿看見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是夾雜在兩段尤為黑暗中間的一段美好歲月,她可以任性宣洩自己的脾氣,可以放肆大笑也可以暢快大哭,甚至擁有闖禍的資格。
因為那個時候她背後有一個人,他會偏愛她,會替她收拾爛攤子,也會為她支起保護傘。
那個時候多快樂啊。
可惜也是那麼短暫。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暗了下去,葉予音獨自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區域,倏地閃過很濃的孤獨感。
頭還是很疼,但昏沉的勁總算過了,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她站起身,赤著腳往外走,推開門的那一瞬注意到正站在窗邊打電話的男人。
思緒一頓,滿腔委屈瞬間傾瀉而來。
男人同樣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醒來,很快結束通話電話,靠近她。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再次將她環抱起,細致濃密的長發順著布滿青筋的手臂垂落,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低沉的嗓音環繞:“地上涼,別光腳走路。”
葉予音眸光晶瑩,分不清是因為生病的遲鈍還是因為什麼。
在這一刻,她徹底確定。
她的保護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