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看好幾個女星的眼神都快粘到他身上移不開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參加音樂會,沒準還能有機會接觸。”
“別想了,他那種人豈是我們能攀上的?”
“都準備得怎麼樣了?”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所有對話,來人目光在化妝間內環視一圈,最終定格在剛將帶血的紗布拆下來的葉予音身上。
“王姐。”有人應話,“妝造都做好了,就等著上臺呢,你放心吧。”
“晚上這是第一場演出,特別重要,你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誰都不許出差錯,知道不?”
“知道了。”
王杉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往葉予音身邊過來,滿臉嫌棄的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手臂,那是一大片的擦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偏偏是在演出前幾日受的傷。
“喂,不要緊吧,晚上要是在你這出了問題,我必定饒不了你。”
葉予音始終沒有抬眸看對方一眼,自顧換上幹淨的紗布,只道:“沒事。”
看她那清高模樣,王杉“嘖”了聲,“在演出前把自己手臂傷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對待,也是,這個名額本不該是你的,虧你運氣好,趕上人家進了醫院,不然就你這樣的,上哪都沒人要你。”
話說得難聽,其他人也在看戲,直到王杉自討沒趣離開,化妝間內才恢複嘰嘰喳喳。
但話題沒落在嘉賓上,也沒再討論南斯嶼,只將矛頭對準葉予音。
他們是同個樂團的成員,其他人都是音樂生,只有葉予音不是,幸運的是她是有天賦的,能夠從上百個人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卻因為沒有背景,導致唯一的鋼琴師名額內定給了另一個人。
那人同樣科班出身,叫任詩韻,聽說簽了某娛樂公司打算捧她,替她鋪好路等著在這場音樂會上大放異彩,卻不知道惹了誰,在終試前一日晚上食物中毒進了醫院,這個名額因此給了葉予音。
在這件事情中,葉予音是獲利者,於是她便成了最有可能陷害任詩韻的人,樂團內從此流言蜚語不斷。
而就在演出前兩日,任詩韻氣不過直接派人強制性將她帶去警局,混亂中她摔傷手臂。後面經過調查,才確定陷害任詩韻的人並不是葉予音,還她一個清白。
但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聽到一句道歉,樂團內偏見與針對仍然存在,沒有減淡。
此刻的化妝間中話說得越來越難聽,從“真怕這種人拖我們後腿”到“鬼知道她還會不會害別人”,葉予音始終一言未發,將醫藥箱放置原位。
在眾人有意無意的注視下,她起身離開化妝間,又頓步在門口,伸手將室內所有燈關閉。
驚呼聲四起,唯有走廊的光線鑽進來,完全落在門口那抹身影上,一半明一半暗。
“神經病啊。”有人出聲謾罵,“我眼線都畫歪了。”
葉予音並未回頭,也沒有開燈的打算,雙手隨性揣兜裡,輕哂一聲——
“管好自己的嘴。”
晚上七點,郵輪啟程,音樂會是在這展開的第一個專案,不少人會選擇前來觀賞。
秦睿一眼找到人群當中的南斯嶼,朝他揮揮手,卻發現他注意力壓根沒在自己身上,又尷尬得收回手假裝整理西服,往他身邊過去。
“這都沒到開場時間,你來這麼早幹什麼?”他目光在臺上掃了圈,幕布緊閉,但隱約能穿過縫隙注意到最中央的身影,若即若離。
“還有一分鐘。”南斯嶼提醒。
“又不是遲到了就不能進來。”秦睿總覺得在這種場合不太自在,他沒什麼欣賞音樂的閑情逸緻。
趁著開場前,他又問:“這是什麼樂團,出名不?”
“不清楚。”
“你也沒瞭解過?”
“沒有。”
“那你怎麼看起來那麼期待?”
還未得到回應,徐徐鋼琴聲傳來,同時場內漸暗,幕布緩緩拉開。
僅有的一盞白燈落在舞臺正中央獨奏鋼琴的那個女孩上,潔淨光線點綴在白裙上,仿若閃爍著星光,這一刻的她是靈動的,亦是視覺焦點。
獨奏時間並不長,只為了接下來演奏的引入,但那一刻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果然,好的鋼琴師能一秒讓人沉浸。”秦睿搭著腿調整坐姿,不禁多看了眼那位鋼琴師。
“彈得不錯嘛,年紀看起來那麼小,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