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沈青棠的手機關機,沒有任何聯系記錄。
監控錄影也沒有拍到任何可疑人物。
昏暗的土屋裡,沈青棠的頭還昏沉沉的。
胃裡翻江倒海,像是有一群耗子在裡面打架。
她掙紮著睜開眼,看到的是幾張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的臉。
一個身材臃腫,頭發亂糟糟的女人正惡狠狠地盯著她。
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幾個窟窿。
這女人就是她的“母親”——許昭芳。
周圍還圍著一圈人,有男有女,老的少的,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打量著她。
其中一個瘦骨嶙峋,滿臉雀斑的少年,正不懷好意地朝她擠眉弄眼。
手裡還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樹枝,一下一下地戳著她的腳。
那是周榕,她的“弟弟”。
“喲,醒了?我還以為你裝死呢!”
許昭芳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尖銳刺耳,像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
“媽,你看她那眼神,好像不認識我們似的!”
周榕怪叫一聲,手中的樹枝戳得更用力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顫巍巍地拄著柺杖走了過來。
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算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還以為我的棺材本要打水漂了呢。”
這是周家老太太,沈青棠的“奶奶”。
沈清棠看見他們,猶如看見了閻王爺般恐懼。
她被打被罵習慣,此時躺在地上,下意識地以為他們會將口水唾棄過來。
一個穿著髒兮兮襯衫的中年男人,叼著煙卷,斜著眼睛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攀上高枝就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怎麼,現在想起我們了?”
這是沈青棠的父親。
七嘴八舌的聲音,像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吵得沈青棠頭痛欲裂。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沈青棠努力剋制著,一句話也沒搭理,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環顧四周,破敗的牆壁,骯髒的地面,讓她心底一陣惡寒。
她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記憶的碎片慢慢拼湊起來,和裴樾吃飯,趙強,然後……
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果然是你,我就說嘛,那沈家小姐怎麼可能使喚人把周樹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