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喊了一聲。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書,沒搭理他這稱呼,摘下眼鏡,目光銳利地掃向裴樾:
“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裴樾:“我想跟您談談我和蘇唸的婚事。”
老爺子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不悅:
“怎麼?你對蘇念有什麼不滿?”
“不是,”
裴樾頓了頓,“我和蘇念性格不合,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與其將來後悔,不如現在就坦誠相待。”
老爺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和蘇唸的婚事是兩家早就定下的,豈能你說退就退?”
“我知道這樁婚事對兩家都有利,但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裴樾:“我和蘇念都沒有感情基礎,勉強在一起只會徒增痛苦。”
老爺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年紀還輕,不懂婚姻的意義。你和蘇唸的結婚,對裴家和蘇家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裴樾見老爺子不吃軟,於是幹脆笑了一聲,沒再裝下去。
他坐在老爺子對面,翹著一條腿:
“要結你結去,正好老爺子您喪偶,蘇家正和合您意。”
“你!”
裴老爺子氣到一下站了起來,臉都綠了,裴樾竟然拿這事來氣他,“孽障!”
裴樾漫不經心往他腿上瞥了一眼,淡笑道:“這腿好了?”
老爺子前陣子腿疼,最近一陣都站不起來。
裴樾:“給您氣出奇效來了這是。”
老爺子整個人都快被氣暈,
他急促地呼吸著,無力地跌回輪椅,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你就氣死我算了!”
裴樾笑了,燃了一支煙,“是,我巴不得您早點死。”
煙霧繚繞,看似玩笑話,實則,裴樾的眼底卻是狠戾。
老爺子皺著眉,還在平複呼吸,沒有再說話。
他看著裴樾的臉,心底卻湧上一絲愧疚。
這裴樾從小流落在外,有一半的因素是他造成的。
裴樾恨他也是正常。
良久,裴墨塵開口:
“你就真想和蘇家那丫頭解除婚約?”
裴樾抽了口煙,淡道:“還能有假?”
撇眼看了眼老爺子,見他沒開口,於是道:
“答應您的事我都有在做,至於婚約,這事您真強求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