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闊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擠出一個笑容,“不用了,姑姑,我吃過了。”
他繞過地上的“障礙物”,在離許昭芳最遠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哎,我說翟闊啊,你看看你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都忘了自己是從哪個窮山溝裡爬出來的了吧?”
許昭芳終於捨得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上下打量著翟闊。
“姑姑,周樹的事,我已經查到了。”
翟闊打斷她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
許昭芳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周樹?周樹怎麼了?他不是說去賺大錢了嗎?”
“賺大錢?”
翟闊冷笑一聲,“他因為盜竊、碰瓷、搶劫,現在在看守所裡待著呢。”
“不可能!”
許昭芳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瓜子灑了一地。
“我兒子怎麼可能幹這種事!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他跟我說了,他是跟著朋友一起做大生意的!”
她指著翟闊的鼻子罵道,“好你個翟闊,你見不得我兒子好是不是?故意編瞎話騙我!”
翟闊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姑姑,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查?我查什麼!我兒子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去犯法!”
許昭芳開始撒潑,哭天搶地,“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弟弟死的早,女兒又跑了,現在兒子又……”
翟闊揉著太陽xue,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
許昭芳的哭喊聲像魔音穿腦。
“姑姑!”
翟闊提高了音量,蓋過許昭芳的哭聲,“周樹犯的事,證據確鑿,就算您再怎麼鬧,也改變不了事實。”
“你閉嘴!”
許昭芳指著翟闊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白眼狼!我弟弟當年好心收留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你咒我兒子坐牢,你安的什麼心!”
翟闊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冷冷地看著許昭芳。
“姑姑,我敬您是長輩,但是您也不能無理取鬧。周樹犯了法,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你……”
許昭芳還想繼續罵,卻被翟闊打斷。
“姑姑,今晚您就住這兒吧。我回所裡。”
許昭芳這才安靜下來,狐疑地看著他:“青棠呢?那個小賤蹄子有訊息嗎?”
翟闊面色一頓,“沒有。”
許昭芳暗自罵道,“這個賤東西,好歹我養她二十年,就這樣跑了,要讓我知道在哪,非扒她一層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