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
沈青棠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距離她只有幾步之遙。
月光勾勒出男人的輪廓,稜角分明,挺拔如松。
是裴樾。
沈青棠懸著的心這才猛然。
原來是裴樾。
她有些尷尬,“……我隨便散散步。”
她還想說什麼,卻忽然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隨著夜風,絲絲縷縷地鑽入她的鼻腔。
血?
沈青棠的心髒猛地一沉,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警惕地打量著裴樾。
他走得很慢,步履有些不穩,月光下,他臉色蒼白得嚇人,襯得那雙深邃的眼眸更加幽暗。
沈青棠這才發現,他襯衫上暈染著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像盛開的罌粟,妖冶而危險。
“你怎麼了?”
沈青棠震驚,她不敢靠得太近,“你受傷了?”
裴樾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神深邃得像是能洞穿人心。
他抬手捂住胸口,那裡,鮮紅的血正不斷地從指縫間滲出。
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沈青棠的眼睛。
沈青棠再也忍不住,上去扶他,嗓音險些失聲,“怎麼弄成這樣?”
裴樾身形晃了晃,險些摔倒。
沈青棠連忙扶住他,入手的觸感溫熱而黏膩,
全是血。
裴樾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沒事。”
“沒事?”
沈青棠看著他胸前那駭人的傷口,
“這叫沒事??”
裴樾的呼吸有些急促,半倚在沈青棠身上,半嗤一聲,“別擔心,死不了。”
沈青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扶著裴樾,跌跌撞撞地朝別墅走去。
回到別墅,沈青棠將裴樾扶到沙發上。
她去翻找翻找醫藥箱。
“藥箱在哪?”
她沒找到,急到有些蹙眉。
裴樾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臉色還是很白。
他抬手,指了指樓上的方向,“二樓,書房。”
沈青棠顧不得許多,飛快地跑上樓,找到醫藥箱,又飛奔下來。
“我先幫你止血。”
沈青棠盡量使自己的呼吸放緩。
她顫著手,好不容易才從醫藥箱裡翻出棉簽和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