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頭發,在指尖輕輕纏繞,動作輕佻又曖昧。
“我問過你,會不會後悔?”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我……”
沈青棠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後悔嗎?
她是後悔了。
可現在說這些並沒有用。
裴樾看著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笑意更濃了。
他姿態閑適地整理了一下衣領,不再逗她。
“沈小姐,下次見。”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背影瀟灑。
沈青棠站在原地,清晨的風吹過。
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身上各處傳來的痠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
她抬手捂住臉,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放下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掏出手機,準備叫車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糖糖?”
沈青棠渾身一僵,緩緩轉過身。
翟闊站在她身後,眉頭緊鎖。
他穿著警服,身姿挺拔,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二哥……”
沈青棠的聲音沙啞,幾乎聽不見。
翟闊是舅舅許耀庭的養子,和她的關系最近一些。
翟闊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處曖昧的紅痕上,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他脫下外套,不由分說地披在沈青棠身上,遮住了那些刺眼的痕跡。
“怎麼弄成這樣?”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青棠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將外套裹緊了些。
清晨的涼風透過薄薄的衣料,鑽進她的肌膚,卻無法驅散她心底的寒意。
“沒事,不小心磕的。”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掩飾過去。
翟闊看著她蒼白的臉和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一陣抽痛。
他比誰都清楚,沈青棠從安城出來。
一方面是逃離了那個窒息的原生家庭。
另一方面,是為了幫他調查他父親當年車禍的真相,尤其是那顆離奇失蹤的心髒。
“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