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的時節,氣溫回暖,廈門不像其他北方城市春季的凜冽,連海風中都帶著憊懶的舒適感。
偶爾趕上收工早的時候,成欣然都會被組裡的熟人們拉著到劇組酒店附近的小巷裡溜達,美其名曰體驗當地人的生活節奏。
成欣然和葉棠正在廈大附近的巷路中閑逛,倆人手裡各自舉著個巨大的冰淇淋,邊走邊吃。
逛著逛著,成欣然忽然聽到遠處的草叢中傳來窸窣的動靜。
“葉子,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葉棠安靜下來,仔細聽了一瞬,“好像確實是。”
倆人同時循著聲音快步走過去,發現暗處的草地上有一隻還沒睜眼的小奶狗。小狗渾身都髒兮兮的,一直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肯定餓了。”她們異口同聲說。
葉棠家養的那隻大肥橘是二人剛畢業那年撿回家的,養到如今也算是有些經驗。
成欣然把自已的冰淇淋擱在葉棠那,小心翼翼把小狗抱到路燈下。
二人湊在一起看,才發現小狗的身上還有殘留的血跡和沒有完全脫落的臍帶。
“估計剛生出來沒多久。”葉棠說。
成欣然四處望了望,沒有找到小狗的媽媽。
小狗在成欣然手上四處嗅嗅,似乎在熟悉她的味道。成欣然忽然心生幾分惻隱:“咱們如果把他帶回組裡養的話,你說大宇哥能讓嗎?”
“大宇哥一個製片人有什麼可不讓的,狗來財呢。”
就這樣,狗子被成欣然帶回了劇組駐紮的快捷酒店。
製片人沈大宇去跟酒店溝通,在酒店後門放了個簡易的窩,當做狗子的臨時住所。
小灰土狗就這麼變成了劇組的吉祥物。
“狗子現在變得可能吃了,也會認人了。”影片電話裡,成欣然跟陳勉這樣講著。
偶爾晚上二人影片的時候,她就會專門挑沒人的時間點,跑到酒店後門給陳勉看狗。
“它可聰明瞭,我們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反正隨便叫個什麼,也知道在叫它呢。主要是我劇組大家各有各的想法,搞得狗子每天都聽好多名字,估計都聽混亂了。”
成欣然講著講著,自已也跟著嘻嘻笑。
晚上酒店後門的光線實在是不怎麼樣,螢幕過曝,既看不清人也看不清狗。
“給我看看。”手機那頭傳來陳勉的聲音。
“啊,沒看見嗎?”成欣然就差把手機懟到狗子的臉面前了,“現在看得見嗎?”
“我是說看看你。”他說。
“哦哦。”成欣然把攝像頭轉回到自已臉上。
一時間,二人無話,都透過手機螢幕安靜地看著對方。陳勉那邊正在值夜班,值班室裡只有他一個人。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成欣然笑著說:“我也看看你。”
“想我嗎?”他低聲問。
“嗯。”成欣然點頭。夜色下,她柔和的面目輪廓透出溫婉,“當然想你。”
陳勉的臉清晰映在手機螢幕上,只不過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成欣然起身離開酒店後門,走到光線更亮的地方。像是撩開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簾子一樣,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更近了。她也更加敏感地捕捉到陳勉情緒的變動。
成欣然問:“今天病房事情很多嗎?”
“還行。”陳勉頓了幾秒,開口道:“我同事今天刷微博,看到你們劇組的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