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都不影響,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跟她在一起。
成欣然頭埋在他的肩窩裡,聲音顯得悶悶的:“怎麼跟他們提的?”
陳勉聲線裡帶著點笑意:“之前你喝多了抱著我不撒手,我媽第二天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被女孩纏上了。”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是。”
成欣然抬頭沖他瞪眼:“瞎說什麼?”夜色裡,她的瞳仁很亮,帶著茫茫的生機。
“難道你沒想纏我?”他捏她的臉。
成欣然看著他,眼神中帶了點生動的狡黠,鼻尖輕輕蹭他的下巴。
“你也知道,”陳勉低頭,唇輕貼她的鼻尖,“從小我爸媽對我就放養,我想做的,他們很少管。”
漆黑中,兩個人的聲線也不知為什麼都壓得很低,像是在自習的教室中講悄悄話一樣。
成欣然有點好奇:“你爸媽是什麼樣的性格?”
陳勉認真想了想,說:“他們都是很典型的醫生。我媽是很心大的那個型別,心思都花在病人身上,對我跟我爸挺粗。跟你有點像,但她沒有你會照顧自已。”
“我爸……確實有點脾氣,老覺得自已做手術特厲害,年輕的時候很辛苦,現在站不動那麼久的臺。”他笑,“他還有點官兒迷,總想著往上走。”
成欣然安靜在他懷裡,消化著他的話。
陳勉盯著她的臉頰,月光下,她的臉頰呈現出柔嫩的反光。他親了下她的額頭,手同樣摸進成欣然寬松的短袖睡衣中,帶著薄繭的手指順著她光膩的肌膚緩慢遊走。
“我爸媽一直是更注重自已的人,也很尊重我的想法。”陳勉低聲說:“但無論如何,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過日子終歸是他們兩個在一起。
大家是獨立的成年人了,都有為自已未來負責的能力。
“嗯,”成欣然輕輕回應,“我知道了。”
陳勉的懷抱燥熱溫暖,成欣然撫摸他的肩胛骨,腿也攀到他的腰身上。
兩個人像藤蔓一樣擁抱在一起。
陳勉突然開口問:“阿姨是在北京嗎?”
成欣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姨這個詞指得是她媽媽趙新萍。
“是的,她安葬在北京。”
“我想去拜訪一下阿姨。”
“如果你去看她,她肯定很高興。”成欣然說。
她抬頭親親陳勉的耳朵,“趕緊睡吧,已經很晚了。”
成欣然起身,反手拉上窗簾,隔絕了最後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