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寬銀幕。
四十四、寬銀幕。
也許是近期壓力暫時被卸掉,也可能是躺在自家男友的床上讓她感受到安寧,成欣然又縮在被子裡睡了個難得踏實的回籠覺,躺到實在不能再躺了才勉強爬起來。
陳勉家的格局和她現在租住的房子很像,都是坐北朝南,很方正的兩室一廳。記得以前去他家,他東西多得令她一個女生汗顏。
但這處地方佈置要比過去簡單不少,可陳列和小時候的一樣多。
最醒目的是正面牆的巨大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學生時代陳勉的房間裡也有大書架,除了放書之外會擺放各種各樣的獎牌,家族照片,還夾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等等。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常住這裡。
成欣然順手把床單拆下來,扔進洗衣機,突然瞥到書架的最裡側角落有很窄的一格空著,她好奇走近一看,最深處擺放著一張畫像。
畫的是陳勉穿著19號球衣,正在執杆控球的瞬間。
以現在成欣然的眼光來看,這樣一張畫甚至都不夠格被稱為作品。但是,這是十六歲的成欣然親手畫給陳勉的。
實在是好久遠的記憶,她想。現在她都不怎麼動手畫畫了呢。
成欣然拿起那幅畫端詳,小時候她買不起質量好的畫紙,現在留白的四周已經泛黃起皮,看起來現在被重新壓裱過。
突然,手指似乎被什麼剮蹭了一下。翻過來看,背面相框的縫隙裡卡著一張照片,證件照大小的尺寸。
是成欣然的側臉。
照片中的她臉頰上還掛著點嬰兒肥,手裡舉著單反,正對著古老的廟宇拍照,表情嚴肅又虔誠。
成欣然心裡像是被玫瑰花刺輕輕紮了一下,脹脹的,又酸酸的。
回憶從來不會磨滅,只會被藏在更深的地方。
成欣然輕輕吐息,將畫框又回歸原位。
離開了陳勉家,成欣然回了劇組的酒店。
她來到大宇哥的房間,他們需要把這段時間大的賬目都理清楚。
大多數的組都隨著導演的風格走,成欣然的組很有秩序,大宇哥跟她合作的這段日子,頭發都保住不少。
“欣然,”大宇哥叫她:“後面你的通告單再壓縮一下,棚裡補拍都安排在一天。”
“好,我跟譚捷再商量,盡快再跟你說。”
“這段時間辛苦了,小成導演你是這個。”大宇哥沖她豎大拇指。
“你也辛苦了大宇哥。”她咧著嘴笑得開心。
正在房間整理行李的時候,葉棠打來電話:“成欣然你什麼時候到家?”
成欣然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伸手開啟衣櫃,把衣服都拿出來:“正在收拾呢。”
“晚上我叫陸惟妙過來了,咱們一起出去吃唄。”
“嗯……”她心裡惦記著陳勉,“我等會兒再跟你說吧。”
葉棠撂下句“重色輕友”就掛了電話。
又收拾了一陣,成欣然發訊息問陳勉什麼時候下班,然後就把手機擱在一邊接著整理行李。
期間她接了幾個電話,又陸續有幾個劇組的同事跟她告別,把人都送走後,她還是沒等到陳勉訊息。
不過她不急,過一會兒交接班,他肯定會回複。
五點過了,陳勉確實回了,只不過他說:突然要上急診手術,八點左右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