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同笑:“是欣然給我們準備的。”
陳勉涼涼照他一眼。叫這麼親切,有病啊。
他揹包準備走人。
方司同叫住他:“見面禮我反正已經給了,孫叔那邊也說了,他知道你現在忙得腳底擦火花,所以也不強迫你。只是這個事兒確實挺有意思的,來不來全看你。”
陳勉淡淡嗯了一聲,沒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方司同又說:“下午我就去人家酒店看劇本了。”
陳勉還是沒出聲。
方司同又加了句:“酒店就在我們隔壁那家星巴克邊上。真不去?”
“不去,下午我有事兒。”陳勉拎上袋子開門走人。
“我買車去。”
一般情況下,陳勉買東西很細致,甚至有點難搞,同型別的會反複比較。但車子這麼個大件,他也只是前陣子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想過那麼一兩回,幾乎算是一拍腦門兒就激情下單了。
陳勉直奔4s店,銷售跟他一塊開著r8試駕一圈,確認了有輛配置還行的現車,直接預約了時間提車,交錢走人。
付款的過程非常絲滑,果然花錢使人愉悅。銀行卡咔咔一刷,頭頂的怨氣都少了幾丈。
回家的路上,陳勉接到他堂姐陳斯維的電話。
陳斯維比他大九歲,同樣任職於三院,是神經內科的苦逼主治。大齡結婚又離婚,被家裡長輩唸到死。
原本在加拿大的醫院待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非要跑回國燃燒自已。
“陳醫生。”陳斯維語調相當輕佻,一般這麼喊他,就是準備要逗他。
“叫陳醫生幹什麼,”陳勉隨意問:“標書寫完了?”
“沒,今天沒小工。”
陳勉哼一聲,帶組的醫生就是牛逼厲害,把他們這些住院醫當牛馬用。
陳斯維在電話那頭咯咯地笑:“我聽到新八卦了,跟你分享下?”
他就知道是這個事兒,醫院裡就沒有能藏得住的秘密。
上午跟成欣然倆人站老樓前面對峙的樣被邵老師看了去,那可就精彩了,有關陳勉的傳聞又疊一件,傳播速度堪比流感。
“別分享。”他不想聽。
陳斯維偏要說:“來咱們醫院拍戲的那個劇組,你把顧問的活給拒了?然後你在院辦跟人家導演槓起來了?導演是女生,聽說你倆跑出去吵架,她把你氣哭了?”
我操。說好的不信謠不傳謠呢。
陳勉被這種離譜的流言搞得逆反,沒好氣地說:“我痛哭流涕行了吧。”
“有你那會兒哭得慘?”陳斯維故意揭他短。
“陳斯維。”陳勉叫她全名。
“好了好了,我錯了。”陳斯維消停了幾秒鐘,又問:“什麼女生能把你氣哭?”
實在懶得理,陳勉轉而說:“剛剛我買車了,以後就不開你車了。”
陳勉每天活動範圍就那一小牙,只極其極其偶爾的時候,會開他姐的車出去。
“怎麼突然買車了?”
“就不想開你那個藍的。”
在陳斯維看來,單身男人買車就一個目的,只是她的老弟陳勉不可能承認。她還真得打聽一下醫院來的小導演是誰。
陳斯維電話那頭笑,笑裡帶著“我什麼都懂”的賤氣,陳勉也不想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