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困。”她嘆口氣,頭也開始疼。
直到現在,周圍同學還經常把她跟譚捷單拎出來開玩笑,說他們這對是談了跟沒談一樣的典型。
譚捷喜歡成欣然的長相,天然無公害。成欣然覺得譚捷很搞笑,有他在,就沒有活躍不好的氣氛。
譚捷表白的時候,成欣然內心也是有忻悅的,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片面了。
當初她想得很簡單,以為全天下年輕人談戀愛都像她跟陳勉那樣,黏糊糊膩歪歪。因此她以為自已也會一樣跟譚捷好好交往,並且全身心地希望能借此開始一段新關系。
但時間久了,兩人都發現對方跟自已不是一類人。
譚捷喜歡熱鬧,呼朋喚友去夜店像上班打卡一樣準時,成欣然只喜歡安安靜靜的拉片。譚捷家境優渥,成績得過且過,上下學車子換著開,他不願意陪成欣然坐地鐵公交,更不理解她為什麼拼命地要爭取助學金和獎學金。
這世代,大家都有十足個性,誰還會包容誰呢。
和學校大部分速食戀愛差不多,他們在一起不到一學期就分手了。
成欣然沒什麼感覺,她只是有些後悔,和不夠喜歡的人走了一趟彎路。班裡就十五個人,終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地拍作業上小課,她仍照常和他相處。
時間久了,沒有愛情,還有同窗情。
後來他們倆一塊加入了某個博土師姐的畢業聯合作業,這個短片最後入選了海南電影節。
在這個過程中,成欣然發現譚捷並不是個百無一用的大少爺,他只是愛玩,但是不傲,劇組三教九流,關系都處得跟上輩子失散的家人一樣,比成欣然待人圓滑。
她暗自記心上,找機會將他推給陳鬱森,大家就有了幾乎固定下來的長久合作。
包房裡,譚捷表情略尬:“一會兒還第三輪,女生不宜,你帶著諸甜先撤吧。”
“你們就不能來點兒宜的嗎?”
“宜的他們不喜歡。”譚捷笑。
成欣然臉黑下來:“那你去跟他們說,進了組不許再搞這套。要是被我發現在酒店亂搞,不管是誰我都讓他走人。”怕譚捷傳達不準確,她又補了一句:“你就說是我說的。”
譚捷點頭:“懂,成導。”
次日,成欣然又起個大早,拖著還沒醒酒的身體,晃進籌備酒店———這是一個在三院附近的連鎖酒店,步行就能到達院區。
但她強迫自已清醒一些,打起精神開始跟各部門一個個對,把各自任務分剝好,然後接著盯編劇改劇本。
譚捷敲門進:“大宇哥給你開了個房間,以後別來回跑了,在這間房樓上。”
成欣然蹙眉搖頭,剛想說自已就住這附近,但被譚捷打斷:“一間房而已,欣然,你倒也不必給大宇哥和ethen這麼省錢,跟我們住一起你方便。”
她衡量一下,點頭,“好,那我跟你們一塊住。”
譚捷應聲離開。
第二天,他們去院辦拜訪醫院的領導,禮數都得備全。
大醫院門口是萬年不變的堵車,成欣然從拐了十字路口開始就莫名焦躁,下了車以後更是把兜帽扣頭上,直到進了醫院行政樓才摘下來。
“怎啦你?”她的小小助理諸甜很好奇。
“沒什麼,”成欣然實話實說:“就是有點緊張。”
大宇哥擺頭斜她一眼:“還有你緊張的事?”
算是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