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忍住也開始咳嗽,止都止不住。
成欣然盡可能語氣平緩:“有什麼事嗎?”
陳勉直截了當:“那天是不是你把我放在你們房間裡的?”
倆人講話都帶著鼻音,怪有磁性的。
她舔舔幹澀的嘴唇,據實承認,“嗯,是我。你現在還好嗎?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其實是在探他話頭。
“還行。”陳勉說:“就是前兩天有點發燒,已經好差不多了。”
成欣然分辨著他話語間的小細節,講話算是鬆弛。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應該還沒回憶起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事情。
那麼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大約是謝謝她的關照。
想到這,成欣然語氣沒有那麼僵硬了,她輕咳一聲說:“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陳勉那邊卻話鋒一轉:“你大晚上的照顧我,你男朋友沒意見?”
男朋友?成欣然早忘腦後了。
“什麼男朋友?”
“我在泌外輪轉看見的那個。”他心裡哼了聲。“難道你有好幾個?”
真的太冤了,這事怎麼就過不去了啊。
成欣然嘆口氣說:“他過段時間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已經算是明示了,她答應了陸惟妙這事不解決之前絕對不亂說出去,她也只能說到這。
“什麼話,因為他有病你就要甩他?”陳勉不知道為什麼一點生氣。
“不是……”
“就像你當初甩我那樣?”他質問。
什麼跟什麼?
成欣然頭開始疼起來,這個人真是多年不變的記仇和較真兒。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的質問,以前是,現在還是。
“對,”她幹脆順著他的話,“是得甩了,得好幾種病,這種人為什麼留著。”
“那為什麼得過幾天?你甩男人還得挑黃道吉日是嗎?直接打電話甩掉啊,就像你以前對我那樣。”
成欣然心想陳勉怪不得在醫院工作,因為他是真的有病。
之前在急診對他積累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
她氣得咳嗽幾聲,音量也不自覺提高:“跟你無關。”
“你也知道跟我無關,想甩人家是你的事。”
陳勉語氣帶著冷峻:“但你別來找我。”
別來。
別在我喝多的時候照顧我,別在我好不容易已經走出來的時候又來動搖我。
我早就不是你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被你拋下的那種感覺,永遠也不想再體會一遍。
成欣然在電話那頭沉默,她吸吸鼻子,只回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