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後半夜了兄弟。”
“你怎麼現在才來接我?”陳勉幹咳了一聲,嗓子火燒一樣。
“你斷片了吧?”錢沉笑問。
陳勉有印象的最後一個完整的場景,是他跟鄧時朗說要出去走走,至於到底去哪走走他就不知道了。
他聲音嘶啞地罵了句什麼,手搭在腦門上,一摸滾燙,怪不得他覺得冷。眼睛疼,胳膊疼,連手指節都疼。操,他這輩子也不想再在酒局喝酒了。
“去一下藥店。”陳勉吐每一個字都很費力。
“那個姑娘給你買泰諾和溫度計了。”
“誰?”說完陳勉頓了片刻,腦子裡某個場景突然浮現出來,帶點活色生香的意味,雖然僅僅是些模糊的片段。
他收住思緒,抿唇輕聲問:“你看見她了?”
“什麼玩意兒?”錢沉笑:“我是說那個叫葉棠的。”
“葉棠是誰?”
“你喝多了以後,現場管拍攝的團隊把你擱器材屋子裡休息了。葉棠她說她抽空去樓上看你幾眼,順便關照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
陳勉頭腦暈暈,一下又不想說話了。
陳勉的家就在三院隔壁的小區,十年的板樓了,不新不舊,讀博那年為了方便隨意買的,小區裡也住著很多三院職工。
方便倒是真的很方便,只是住那之後,他發現學校,宿舍,醫院,自已家,全都在這一小塊地方,完全沒有自已的生活。
錢沉把陳勉弄到家,交代幾句以後便離開了。
人一走,陳勉整個人立刻軟下來,像是被抽掉一切精氣神,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照他意願來的。
他身體健康,向來很少發燒感冒,這回可能真累大勁了,為了這個論壇他忙活一週都沒怎麼睡。
硬撐著去衛生間沖澡,脫衣服的時候感覺又不對,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
陳勉垂頭看著自已,前端溢位許多精ye,整個冠狀溝都是濡濕的,他從來沒出來流出過這麼多。該不會因為喝太多射了?但喝多了怎麼射?誰讓他射?這完全不符合常識。
陳勉充滿狐疑,努力回憶,記憶裡僅僅是有一個曖昧朦朧的身影伏坐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搖動嬌軀,可他完全不確定是真實存在的橋段還是夢境。
陳勉強撐著量了體溫吃了藥,躺在黑黢黢的床上。
可他就無法藉著藥力入睡,現在不但身體難受,他還很生氣,而且是想把全世界都炸了的那種生氣。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