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崔啟說道:“前方就是寶殿了。”
仲哥停下腳步,可猝不及防崔姚一下撞到了他的後背,他連忙轉身扶住站立不穩的崔姚。
眼疾手快的谷甘也扶住崔姚一隻胳膊,崔姚用力將其抽出,然後藉著仲哥的力量站穩,帶著歉意說道:
“無事,一時走神撞到邵大哥了,對不起。”
仲哥搖頭:“崔小姐無事便好。”
谷甘摩擦手指上的溫度,看著邵仲扶著崔姚的手,眼睛彷彿要下刀子。
崔姚對待邵仲和對待自己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難不成這邵仲是勇毅侯給崔姚找得丈夫不成?可他憑什麼,連家世沒有的人,怎麼可能配得上崔姚。
谷甘不忿說道:“邵公子說話帶有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啊。”
邵仲抬眼看了一眼谷甘,然後道:“在下確實不是京城人士。”
谷甘恍然道:“我就說嘛,邵公子肯定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家中應也沒有做官的長輩,不過邵公子也要知道,打鐵還需自身硬,靠女人站穩腳跟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邵仲微怔,這谷甘再說什麼?他有些不懂。
崔啟和崔姚可是聽得不能再懂了,崔啟語氣不好道:“谷甘,邵家不是你想的那樣,況且邵兄救了我性命,還請你嘴裡尊重一些。”
谷甘一道:“原來如此,我說呢,若不是走了大運救了世子的性命,怎會有機會能給你們走在一處。”
“不過世子,你用些銀錢打發就是了,可別被不懷好心的人騙了,沒準他別有目的。”谷甘撇了崔姚一眼,示意崔啟。
崔啟氣得七竅生煙,這谷甘說得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父親想把妹妹嫁給他,邵兄還不想娶呢,輪得著谷甘在這說三道四。
崔姚語氣明顯生氣說:“谷公子勿要胡言亂語,邵大哥憑借自身才學已是取得秀才之位,谷公子年有十八,卻日日流連花草之中,在小女看來,你不如邵大哥的很。”
谷甘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崔姚竟然在這人面前如此貶低自己。
“秀才又如何,沒有一個好家世,還不是成為別人手底下的狗。”他大聲辯駁,他父親是一省布政使司,京外最大的官員,他就是自豪。
邵仲則是沒想到崔姚不像旁的女子那般柔弱,說得谷甘臉都變形了。
不過他不能讓崔姚一介女子站在他前面說話不是,於是他淡淡一笑道:
“谷公子果然直言不諱,原來所有憑借自身努力出頭的寒門之子,都是您家的狗。”
谷甘本向說當然,但隨即反應過來不對:“你別偷換概念。”
邵仲逼近:“谷公子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谷家不就是有家世的人家嗎?那天下所有的貧苦子弟不都是你家的狗嗎?”
“在下雖然不才,但等將來殿試時,也想當面向皇上問一問這件事,問一問谷公子說得是否是事實。”
谷甘聽了這話,腳底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他、他無恥至極。
“好、邵仲是吧,我記住你了,你就看你會不會有殿試那一日!”谷甘放下一句狠話,甩袖離去。
崔啟和崔姚立馬走到邵仲身邊。
“邵兄,谷甘為人狂傲,平時囂張慣了,不過他家裡不可能縱容他對你下手的。”崔啟安慰邵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