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錢月剛剛踏進烏金堂,茶杯“啪”地一聲摔碎在她腳前。
“看你做的好事!”孟氏勃然大怒。
錢月面無表情繞過茶杯,眼睛掃過跪在一旁的聞媽媽,給孟氏行禮說:
“母親,鮑雀是被人逼迫而死沒錯,但不是兒媳。”
孟氏冷笑,將紙甩到錢月身上,說:“證據都擺在這,你還睜眼說瞎話,花房剛交給你不過兩日,就發生這等人命關天之事。”
“連一個最簡單的花房都管不了,我又如何放心將家交給你管?”
聞媽媽跪在地上嘴角上揚。
錢月卻絲毫沒有慌亂,她說道:“母親,昨日是鮑雀主動上前對兒媳說她能培育出菊花,兒媳還承諾她成功後重賞,又怎會逼迫她,她又怎麼會一死了之。”
孟氏怒瞪著眼睛不說話,顯然她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她更想把事情按在錢月頭上。
“大老太太,事情不是大太太說的那樣,昨日媽子親耳聽到大太太讓鮑雀在一個半月內培育好花種,不然鮑雀家人都要受罪。”
聞媽媽突然大聲說話,引得孟氏和錢月都朝她看去。
孟氏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聞媽媽看了錢月一眼,眼中浮現陰狠之色,回道孟氏:“回大老太太的話,媽子所說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
“呵。”
孟氏和聞媽媽看向錢月。
“你笑什麼?”孟氏強勢中帶著幾分疑惑。
錢月臉上一副有意思的表情,她笑道:“兒媳覺得聞媽媽沒準一語成讖。”
聞媽媽瞬間對錢月怒目而視,孟氏則喝道:
“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管家你也不必學了,給我回去好好反省!”
孟氏說完,捂著胸口,似乎氣得十分厲害。
錢月臉上出現些許委屈之意,聲音也軟了下來,說:“母親,難不成您信這個媽子的話,也不信兒媳的話嗎?”
“兒媳可以不學管家,但不能就讓人這麼隨便冤枉了去。”
孟氏指著聞媽媽,大聲對錢月說:“你也知道她是個媽子,她還敢冤枉你這太太不成?”
錢月挺起腰板,看著聞媽媽眼裡閃過幽光,說:“什麼事都有萬一不是嗎?母親就這樣下定論了嗎?”
孟氏卻懶得再和錢月廢話,她只想手中權力不被分出,毫不留情說:
“我要是連這都分辨不清,也不用管家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吧,不必再說了。”
錢月似是十分委屈,只好行禮說:“是,聽母親的就是。”
轉身時,在孟氏看不到的地方看向聞媽媽,聞媽媽被錢月充滿寒氣的眼神一驚,渾身彷彿打了個冷顫。
大太太的眼中,有殺氣!
聞媽媽嚥了口唾沫,眼珠亂轉不知想些什麼。
錢月出來後,臉色瞬間陰沉,一絲委屈也無。
扈媽媽扶著錢月,小聲問道:“太太,大老太太武斷了些,您。”
“無妨。”
錢月打斷扈媽媽的話,冷哼道:“明日她便該請我回去了。”
扈媽媽神情驚訝,不知錢月說這話的意思。
晚上。
花朵急急來到烏金堂,高媽媽一臉不情願道:“太太已經躺下了,沒什麼急事,明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