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府
從京城一路坐車去到南京,然後走水路去到浙江,坐船就快多了,馬麗蓉得知錢月再次有孕,心中也急迫起來,本想使那香,誰知她的身板不好,暈船的很,一路暈暈乎乎在床上躺著。
近兩個月的時間,一行人抵達浙江嘉興。
府邸已經派僕人提前租好,是緊挨著府衙的一條街,邵銘玉派吳風指揮著僕人搬行李。
花朵的丈夫吳大本想頂了吳風跟來,可花朵言大少爺那裡哪有這諾大的府裡油水多,於是吳風就來了。
後院裡大太太專門派了個媽媽來,管媽媽,她之前是專門管理府內裁衣、廚房的,邵銘玉後院沒有管事的,大太太也不能跟著來,於是便讓這位近50的老媽媽管這些。
倒也不必做什麼,不讓後院亂起來就行。
錢月隨著丫鬟的指引來到自己的小院,整體比玉滿園小些,但離前院更近,邵銘玉兩百米就能到,而且旁邊還有小花塘,院內有兩排葡萄架子,還有一鞦韆在葡萄架子底下,看上去充滿田園氣息。
錢月和仲哥都很喜歡,正屋是錢月居住,兩側耳房與其相通,錢月將一側佈置成書房,棋盤、畫紙、書籍都在裡面。
另一側先佈置成待産室,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在玉滿園時仲哥是住在正屋西面那屋的,他已經快5歲,況且肚子裡這個也三個月了,於是讓仲哥睡到東廂房去,再大點就該搬去前院了。
西廂房就先放些雜物,後罩房是媽媽丫鬟們居住的地方。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收拾利索了。
沒等錢月好好洗漱一下,管媽媽就來了,錢月不敢怠慢,這管媽媽是大太太的人,說白了,這後院沒有女主人之前,大部分事她說了算。
管媽媽精神抖擻,雖年過半百,但滿面紅潤,她第一個就來的錢月這裡,這錢姨娘既得大少爺寵愛,又是大太太身邊的紅人,肚子裡還揣了一個。
若是這後院最大的石頭是誰,非她莫屬,她要看看這錢姨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好知道怎麼管。
錢月滿臉笑容,說道:“媽媽忙了一天,怎麼還過來了。”
管媽媽行了一禮,帶著些笑意說道:“老媽子過來看看錢姨娘這裡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這不,帶了幾個丫鬟過來。”
錢月喜不可支:“正好,我想把這些葡萄架子翻新一下呢,倒是麻煩媽媽了。”
管媽媽臉色一僵,她是想讓這些丫鬟來伺候錢月的,順便安插些人手,這錢姨娘是不懂這意思,還是裝瘋賣傻。
管媽媽語氣轉為勸告說:“姨娘過幾個月便要生産,這院裡幾個人怎麼夠用,這些丫鬟是來伺候姨娘的。”
錢月看了一眼扈媽媽,扈媽媽心神領會,上前說道:“老姐姐,姨娘這裡丫鬟之前不夠用,大少爺親自將妹妹這宮裡人買來伺候姨娘,大少爺若知道姨娘這裡丫鬟還不夠用,那就該覺得妹妹是個廢物了。”
扈媽媽潛意思就是,大少爺若覺得不夠用,他自會張羅,況且我是宮裡出來的,你帶來這些貨色還能和我比?
管媽媽臉色潮紅,看了眼錢月,見她在那笑眯眯好似什麼也不懂得樣子,她就知道這姨娘不是個好拿捏的。
她強擠出一點笑,說:“妹妹說得嚴重了,既然姨娘人手夠用,那老媽子就帶人回去了。”
錢月點點頭,管媽媽便帶人匆忙離開了。
走後,錢月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這管媽媽若是個真心地,她收下也就收下了,可看到她的性格;
爭強好勝、蠻橫無理、心思不良。
錢月可不想多跟她打交道,誰知道她揣了什麼心思。
……
晚上邵銘玉過來,告訴錢月,祖母去後,這府裡要改稱呼了,改稱邵審大老爺為大老太爺,邵銘玉則叫大老爺,仲哥自然也是二少爺了。
原先的三少爺邵銘傑生子最早,可都是女孩,這府裡大少爺以後就是邵代、二少爺邵仲、三少爺邵儀,蓮姐排序是行二,要稱二小姐了。
錢月挑挑眉,道:“老爺?”
邵銘玉剛剛26歲,錢月叫著還真有些拗口。
邵銘玉點點頭,說道:“我想了想,初來乍到總要先佈置個小宴請那些官太太來聚一下,我不能出面,你去做如何?”
錢月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說道:“可妾俾的身份會不會怠慢了她們?”
邵銘玉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我會放出話去,這後院是你一直在打理,如同女主人一般,她們有了心理準備應該沒什麼事。”
錢月抿了下唇,您是不知道正室對小妾恨成什麼樣啊,若我沒有腦中這面板,說什麼也不願意嘗試。
若自己不答應,邵銘玉別一急之下再娶個繼室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錢月答應下來。
說實話,邵銘玉也沒對這件事抱多大期待,錢月雖然聰慧善言,但畢竟出身卑微,世面見得少,可這逢年過節,同僚之間不都要靠女人去交流嗎,只能讓她試一試,平時能知道點訊息,不怠慢了同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