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眼睛眨了眨,還沒說話,邵銘玉悶哼一聲,錢月瞪過去,只見他彎腰低頭,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
仲哥眼睛裡有些疑惑,錢月認真說道:“這是狼。”
仲哥仔細看了看那畫,嘟嘟嘴,眼睛又瞟了一眼邵銘玉,不敢說這畫一點也不像狼,只好“哦”了一聲。
邵銘玉顫抖的更厲害了。
錢月“哼”了一聲,對仲哥說道:“去換件衣裳,等下著涼了。”
仲哥沒有猶豫,跑著出去了。
邵銘玉終於緩過來,臉色還有些紅,見錢月一臉不開心的坐在那,也不畫畫了。
“咳咳”邵銘玉製造出動靜。
錢月卻沒有絲毫變化。
邵銘玉走到桌案前,鋪了一張新的紙,拿起畫筆揮動起來,半個時辰後,邵銘玉拿起畫,走到錢月身邊。
錢月也不看他,邵銘玉將畫攤開在錢月眼前,錢月看了一眼,便震驚異常,眼睛瞬間就被畫吸引,一瞬也不想離開。
片刻後,才複雜的看著邵銘玉。
那畫上,是三四年前陪邵銘玉鄉試時,在群山環繞的路上,自己蹲下與那野花同為一景,一花一人,一個鮮豔綻放,一個笑容燦爛。
沒想到直到現在,邵銘玉還能清晰的畫出。
“這幅畫面在我心中久久不散,清風、山林、花朵和你。”邵銘玉輕語。
錢月的心彷彿被這細語狠狠擊中,那件自己在意的事,在此刻竟然被這幅畫強行壓制。
錢月無法不承認他的心已經被自己慢慢攻陷,也無法不承認自己充滿裂痕的理智被他逐步摳掉。
邵銘玉看出錢月的異常,關心道:“怎麼了?”
錢月登時抱住他的腰,說道:“少爺,你真可惡。”
邵銘玉解釋道:“我畫這幅畫不是數落你,證明自己畫技好,只是想告訴你,只有你親眼見過,才能畫出它的本質。”
錢月掐了一把他的腰,小聲道:“白痴。”
邵銘玉附耳過去,問:“什麼?”
……
邵銘文此刻正在馬氏這裡,馬氏懷中抱著她的長孫儀哥,馬麗菡站立在一旁,眼神時不時看向邵銘文。
馬氏眼珠一轉,說道:“麗菡,你不是繡了個荷包嗎?還不送給你表哥。”
馬麗菡神情羞澀,從衣袖中取出繡著荷花的荷包,雙手遞給邵銘文,邵銘文看到那荷花,眉頭一皺。
荷花是示愛的意思,他瞬間收回眼神,看著馬氏說道:“母親,兒子已經帶著尹氏送的荷包了,表妹這個就收回去吧。”
馬麗菡咬唇,都快哭了出來,馬氏臉色有些不好,但兒子不願意,她也不願意強求,銘文這孩子最是固執,說話也不饒人的僅。
馬氏對馬麗菡溫和說道:“他沒福氣收麗菡的荷包,麗菡可要記著,有好的再不給他了。”
馬麗菡鬆了一口氣,趕緊將荷包揣回。
出了馬氏院子,馬麗菡越想越委屈,不就是個荷包嗎?收下再撇就是,讓自己這樣沒臉。
邵銘傑搖頭晃腦走在青石小路上,剛剛和父親邵賓吵了一架,他的心情不怎麼好,喝了些酒來院子裡散散心,順便看看有沒有漂亮的丫鬟。
看到前方假山那裡,他感嘆自己運氣真好,他悄悄的靠近。
馬麗菡此刻正拿著帕子沾淚,手中攥著荷包,想一把丟出,卻被一隻大手攥住,馬麗菡花容失色,正要大叫出聲,又被一隻手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