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屬於邪了,沒有了痛苦,沒有了希望,一切是那樣空,可我的心裡還深深藏著對小染的愛。”
白媣嬛和顧娉嬣一同來到。
“嫙嫿。”
神嫙嫿看到白媣嬛和顧娉嬣來,把兩隻手藏到袖子裡,從鞦韆上下來:“白畫神,顧畫仙。”
顧娉嬣道:“嫙嫿,你才剛剛醒來,怎麼不在房間裡多多休息?”
神嫙嫿道:“我之前已經睡得太久了,我現在不想再睡了。”
白媣嬛道:“不想睡也得在房間裡待著,外面風大,很容易著涼的。”
神嫙嫿道:“邪是不會著涼的。邪不會感覺到冷,也不會感覺到餓。邪的心是空蕩蕩的。”
顧娉嬣道:“你的心怎麼會是空蕩蕩的?你心裡不是裝滿著對二殿下的愛嘛?”
神嫙嫿道:“那份愛彷彿是一切痛苦的源泉,也許我真的是錯的。”
白媣嬛道:“嫙嫿,你現在怎麼會這樣想,以前你和二殿下之間的愛可是很堅定的。”
神嫙嫿道:“那是因為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半邪半神,我以前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會這麼痛苦,我最後讓他跟著我一起痛苦,跟著我一起受累,我滿心愧疚,我滿身罪惡。”
白媣嬛讓神嫙嫿看著自己:“嫙嫿,你不能講這種話,你不能絕望。”
神嫙嫿道:“我現在已經徹底淪為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神了,我以前所向往一切的美好在一霎那通通消失了。”
“嫙嫿。”
神嫙嫿道:“我變成了邪,變成了眾神所唾棄的物件,這裡很快就會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將徹底遠離這裡,終身不得踏入這裡。”
“嫙嫿。”
神嫙嫿道:“結束了,一切在噬神之雷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顧娉嬣道:“你不要你和二殿下的愛了?你不要二殿下了?”
神嫙嫿道:“我已經失去和他在一起的資格了,他是神,我是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否則小染最後的結局一定會和我娘親當年一樣,我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我不想他活在痛苦之中。”
顧娉嬣道:“沒有你在他身邊,他只會更加痛苦,他一直需要你,所以你不能離開他。”
神嫙嫿道:“可我不得不離開,我已經沒有資格再留在這裡了。”
白媣嬛問:“嫙嫿,你真的要走?”
神嫙嫿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我,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我,遠離它一點,我也許就不會那麼痛苦。”
白媣嬛和顧娉嬣互看對方,同時無奈。
神嫙嫿望著落下來的桃花瓣,眼裡只有淚。
九畫宮神嫙嫿房中,神嫙嫿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臉上是痛苦與惆悵,眼中是痛與淚交集。
“我還是這麼的想他。一想到他我就無法閉上眼睛。原來在這個時候就是我最想他的時候。”
霽霞宮墨深染房中,神嫙嫿走進墨深染的房間裡。緩緩走到榻前。
神嫙嫿在榻前坐下來,看著墨深染:“小染。”伸出手要去握墨深染的手。
神嫙嫿伸出的手上冒出邪邪黑氣,神嫙嫿手一下子停下來,與墨深染的手離得極近,卻又不敢觸碰。
神嫙嫿道::我們之間已是隔著一邪一神的距離了,我們永遠跨不過這個距離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小染,我要離開你了,我沒有辦法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了。”講完淚從眼中流下來。
神嫙嫿把手收回來,任淚從眼裡傾湧而出。
神嫙嫿慢慢走出房間裡,背影漸漸變得模糊。
一行淚從墨深染眼角中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