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
時值六月,炙熱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斑駁的地面上。
溫舒撐著額頭抵在車窗邊,和煦的風夾雜著高溫吹動著車內空氣迴圈流動,溫舒抓住隨風亂起舞的發梢勾在耳邊,語氣平靜地回複著蘇瑾南:“沒有了,上次回臺裡進行了協商後就沒有再催促我了。”
上次回到臺裡後,王昆態度一大轉變,不僅沒有被迫讓她參加比賽,也沒有讓她在有限時間回去。
不用想,便是背後的甲方所施壓。
溫舒側頭,視線落在一旁駕駛位上的蘇瑾南,他點了點頭。
熱風吹動車內每一寸空氣,車窗敞開,蘇瑾南額前碎發一併被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以及微微皺起的眉骨。
他的頭發有些長了,礙眼。
溫舒輕聲提醒著:“你的頭發是不是有些紮眼了?”
蘇瑾南循著聲音側眸望了下溫舒一眼,而後隨意抓起飄逸的頭發,很隨口:“是有些了。”即使現在頭發被揚起,但最近常常遮住視線,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趁著奶球打疫苗時間去順便打理一下?”溫舒說。
話畢,後座位上的奶球很大聲叫喚幾下。
今日是奶球第二次打針時間,溫舒和蘇瑾南便騎車同前去。
溫舒被奶球的準確應答笑了笑。
“不用,鎮上大媽大爺理發不好看。”很明顯蘇瑾南遭遇過經歷,他否決了溫舒的提議。
溫舒想到前不久村口十元剪發的隊伍,再聯想到網路上大爺大媽的理發手段,湊身盯著蘇瑾南的發梢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聲。她依舊還堅持為那些大爺大媽發聲:“你這樣太過絕對了,說不定這次剪了好看的發型。”
方向向左轉彎,蘇瑾南打著方向盤,目光落在周圍道路,語調緩緩:“狗啃式發型嗎?”
他倒是熟悉,猜想一定是真有過。
溫舒來了興趣,“要不,回家我幫你剪吧?”
車回到路中央,以勻速的速度駕駛,蘇瑾南側頭盯著溫舒像是從上而下打量著她,質疑她的技術,但到底沒說出口。
幾秒後,蘇瑾南爽快答應:“好。”
“那剪完,你別哭啊?”蘇瑾南的爽快答應下來讓溫舒倍感壓力,她想做個鋪墊。
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給男生剪頭發。
好一會兒,蘇瑾南沒有聲音,溫舒在為自己辯解:“放心,我的技術已經達到爐火純——”
車輛忽然停止,停落在樹蔭下。蘇瑾南熄滅車火,蘇瑾南側身盯著溫舒,他接著溫舒上一句話,氣笑:“哭?溫舒,你在質疑我?”
溫舒能聽到蘇瑾年此刻咬牙切齒發狠說。
溫舒揪著安全帶淡然一笑,其實她沒有,一點沒有,只是小時候每每剪頭發時都會哭一場。總感覺好不容易留長的頭發一下子就沒有了。
溫舒聳聳肩,下一秒,她聽到安全帶收縮回去的聲音,緊接著是蘇瑾南轉身抱臂靠在車椅上,他的聲音在風氣中如跳動的樂符雖節奏對但一點也不悅耳,他說:“溫舒,我現在有些後悔了。”
後悔答應下來,讓溫舒幫忙剪發。
來了興趣,溫舒自己又答應下來,她連忙扯著蘇瑾南,“別,答應了就是答應了。我的剪發技術可是難得一次出師的。”
言而之意,錯過了就沒有下一場了。
蘇瑾南盯著溫舒,眼睛被淡淡期待感格外明亮,如同小溪邊的流水。
“那你是從哪一門派?”
“……溫家門派。”
“好像,沒有聽說過。”
“真流派從不宣揚自己名聲。”
蘇瑾南抱著奶球走到寵物醫院,溫舒跟在一旁逗著奶球。
“狗狗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醫生接過奶球,仔細問著。
溫舒想了想,還沒說出口蘇瑾南搶奪話語權:“沒有,一切都挺正常。”
“那好,等一會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