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溫舒身體變得僵硬,他解釋:“看你一直撥弄頭發,所以想幫你。”
聽此,溫舒輕輕“哦”了一聲,繼續清理雜草。隔了幾秒後彷彿想到些什麼,她側身回頭說:“我沒帶頭繩。”
溫舒睡覺時喜歡披著頭發睡,今天起床後也不知頭繩掉在哪裡,找了好久也沒找到。
她想讓身後的人放棄,不可能一直握著她的頭發。
可誰知,身後的人氣定神閑地說道:“我有。”
溫舒猛地瞪大了瞳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側眸去尋找答案。
只見男人從口袋掏出一抹淡黃色的發圈。
那是溫舒一直帶著的。
她丟下雜草想起身弄清楚,但被男人按了回去。
男人動作很輕很輕抓著頭發,生怕拽掉了一根。一茬一茬毛發在脖頸處隨意觸碰,很癢。
不用猜想,蘇瑾南的技術很不熟練,就像她一開始採摘菜時。
好一會兒,這股癢意終於逐漸消失。她聽到身後的人說:“好了。”
卻遲遲未見蘇瑾南對那句話的答複。
“你把這些拿到棚外。”蘇瑾南轉移了注意力,別開臉把最後一籃菜拿給溫舒。
望著那框菜,溫舒拍了拍手接過而後放置在地面上,墊腳湊近再一次詢問,眼角含笑:“說說嘛,從哪裡來的?”
她明知道是她的,但偏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猝不及防的動作,蘇瑾南後知後覺向後仰,呼吸的溫熱氣息流淌在周圍,她別開臉,面色沉靜道:“沙發處。”
“昨晚你走後,我在沙發縫隙撿到的。”
昨晚的事,一秒一幀溫舒都清晰記得,但這件事她真的不記得,她以為頭發是睡覺時揉亂的。
得到答案的溫舒欣然答應著,臉上浮現的緋紅色紅暈在這一刻猶如曇花一剎那間綻放。
她彎腰俯身撿起,走之前還停下來,將馬尾發展示給蘇瑾南看,她誇贊:“蘇瑾南,說實話,紮的頭發很難看,技術還有待提高。”
她故意停頓,去尋找蘇瑾南神情的細微變化,“不過,鑒於第一次,已經很好看了。”
溫舒的頭發長度偏長,被蘇瑾南一紮,有好幾根雜亂在一起,還鬆鬆散散的。
終於,蘇瑾南的神情有一絲微動,眼角淡淡揚起,他沒說話。
在溫舒走後,棚內只剩下蘇瑾南,溫度驟然升高,悄然在腦海中回憶起了第一次給溫舒紮頭發的場景。
那一次也是如此,她用同樣的話語,先吐槽一番再鼓勵他繼續加油。
到後來,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技術未漸長倒是生疏了不少,而她卻忘記了。
“蘇瑾南,你快過來!”
“怎麼了?”思緒間,他聽到外面溫舒的大喊聲,極速跑去。
“有一隻狗狗掉進溝裡了。”
出棚外,蘇瑾南一眼便看見溫舒正摞起褲腳欲想嘗試下水。
水渠溝許是因周圍田地都在排水,加之最近梅雨季原因,水勢比往常流逝較急。
蘇瑾南急著連忙長臂一伸把人拽了回去,順手把快摞起的褲腳松下來,語氣冷冷地:“沒看到水流湍急嗎,你這樣盲目下去被漂到哪都不知道。”
溫舒的視線來回在小狗與蘇瑾南身上游走,她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
蘇瑾南一眼便知曉她大腦其實沒聽進去多少,她的手還拽著他似在催促他去救那隻小狗。
蘇瑾南寬厚的掌心落在溫舒手上,猶如給予一種安全感。
水流湍急,那隻小狗孤零零扒在小角落邊,圓溜溜的眼睛淨滿淚水,時不時望向他們似在求助。它的腳爪還在拼命向上爬,可週圍沒有可藉助上爬的起助器,只能任由水流擊打。
“你站在這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