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數多了,房東也怕麻煩,讓她卷鋪蓋滾蛋。
楚琉璃被逼得沒辦法,只能搬去一個安保特別好但是租金昂貴的小區,這才清靜了。
當然,孫家那邊死纏爛打,又是另外一回事。
總之,重活一世,楚琉璃不會再上這個當。
她直視著楚鴻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覺得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配得上讓我給你一千萬嗎?”
楚鴻飛一噎,隨即惡狠狠道,“我是你爸,要不是我,你能來到這個世界上,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你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是欠我的,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必須孝順我,否則就是白眼狼!”
楚琉璃聽到這話,不得不承認楚鴻飛和衛明珠不愧是夫妻,就連道德綁架她的話都一模一樣。
她身體後仰,靠到沙發上,然後雙腿交疊,將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笑得格外嘲諷,“怎麼,接下來是不是我要是不按你說的做,就要把這條命還給你?”
楚鴻飛覺得楚琉璃這話簡直說到了自己心坎裡面,並且不忘補充道,“這些年你都跟著我,你媽半點力都沒出,所以你賺的那些錢也該給我,一分錢都不能給她!”
楚琉璃看著對方一副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弄死好掠奪她所有財産的男人,心裡毫無波瀾,並且說出了上輩子幡然醒悟後很想說但是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但是我覺得,如果遇到不負責任的父母,該死的不是孩子,而是那對父母呢。”
“就跟強.奸犯強.奸了一個人一樣,該死的從來都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就因為被迫害的那一方總是太過怯懦,才會導致加害者肆無忌憚。”
“但要是所有被虐待被欺淩的孩子都奮起反抗,這天底下還會有那麼多不負責甚至人渣畜生的父母嗎?”
“我真的很好奇這點哎。”
楚琉璃說著,手腕翻轉,掌心便出現一把十五厘米長的匕首。
她一隻手握住刀鞘,一隻手握住刀柄,緩緩將刀身抽了出來。
楚鴻飛心裡一驚,臉也變得煞白,同時不受控制地往後縮了縮,聲音都不自覺有些顫抖,“你、你想幹嘛?”
“沒什麼。”楚琉璃莞爾,“就是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你敢!”楚鴻飛色厲內荏瞪著楚琉璃,“我可是你爸!”
“是啊,就因為你是我爸,我才好奇你的心是不是跟其他人的爸爸不一樣。”楚琉璃說著,緩緩起身,“不然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她雖然在笑,但是搭配著那殺氣十足的言語和動作,卻是說不出的滲人。
楚鴻飛頭皮發麻,哪怕他不願意相信楚琉璃真的敢對她下手,可瞧著那散發出冰冷寒光的刀刃,還是慫了。
他不敢繼續坐著,慌忙躲到沙發後面,藉著遮擋示弱道,“琉璃啊,你冷靜一點,把刀先收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至於鬧到這一步。”
“但我覺得我該說的都說了,沒有別的好說的了。”楚琉璃滿臉無辜,“既然我們沒辦法達成共識,我解決不了問題,就只能解決製造問題的人了,有什麼問題嗎?”
楚鴻飛這會兒特別想爆粗口。
可哪怕是幾歲的小孩子,拿著一把刀胡亂揮舞,都沒幾個人敢空手接白刃。
更何況楚鴻飛這種貪生怕死之輩。
雖然他曾經是種花家武術協會的成員,但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荒廢了這麼多年,想要突然撿起來,怎麼可能?
因此,楚鴻飛只得討饒道,“琉璃啊,是爸爸不對,你別沖動。”
“你現在這麼有出息,對吧,要是因為殺人前途毀了,多不好?”
“有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親爹糾纏不放,我還有前途可言?”楚琉璃笑得十分燦爛,“與其被你弄得聲名狼藉然後被身邊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待,不如及時止損,一勞永逸,你說是不是?”
楚鴻飛見她不是嚇唬人,只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驚恐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委屈,“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以前不是好好的,怎麼出國一年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應該問你們嗎?”楚琉璃直勾勾看著楚鴻飛,眼中一片冷意,“你只知道我賺了很多錢,難道不知道來錢越快的路子風險也就越大?”
楚鴻飛很想說畫符煉丹能有多大的風險,但是哪怕他再蠢也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刺激楚琉璃,只能討饒道,“琉璃,是爸爸不對,你先冷靜一下,千萬別沖動啊!”
眼瞧著楚琉璃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終於扛不住,討饒道,“我不要錢了還不行嗎?你先把刀收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