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下,後說:“比如啊,他的控制慾,佔有慾,還有不擇一切手段都要留下你孃的瘋癲……”
“這些都別學。”
見簷如歲沉默,她又循循善誘:“愛情中有排他性和佔有慾是很正常的,但是——”
她輕輕嘆出一口氣來:“如果過度了,就會變成枷鎖,讓兩個人都不好過。”
“所以阿歲,答應我,別學你爹,好嗎?”
光陰像是輪轉過了千萬年,時間海裡終於流至了能聽見聲響的時刻。
簷如歲終於說:“好。”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離清緣烏眸中水光盈盈,簷如歲的碧瞳裡波光蕩漾,都安靜凝視著對方。
“為了讓你安心——”離清緣輕快開口,“我們明晚就成親吧!”
*
這一夜,厭拂滿又來了一次。
一如昨日那般,對方又是夜半掀了離清緣的紗簾,坐在她床頭。
昨日夜裡,厭拂滿非要她說她想他哪裡,離清緣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簡直是用盡畢生所學,把對方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最後實在是想不出詞了,她不知怎麼的,膽子又回來了,脫口而出——
“活好。”
此言一出,她愣了,厭拂滿也愣了。
但厭拂滿比她反應過來得更快,聲氣幽幽在笑:“怎麼?你那小竹馬滿足不了你?”
離清緣只能硬著頭皮胡亂答:“哎...啊...這個嘛...其實我是在誇你活得很好,你信不信?”
對方見她開始胡言亂語,倒也沒再說什麼,一副懶得再搭理她的架勢,躍出窗欞,禦劍走了。
“別裝睡。”這會厭拂滿淡聲開口,明顯是在叫她。
離清緣閉著眼,不想睜開,不想面對,繼續裝睡。
厭拂滿見離清緣良久沒個動靜,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便落下去,擱在她極纖細的那一段脖頸上。
“再裝睡,”他似笑非笑的,“掐死你。”
……比檀秋祝更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出現了!
縱使心裡再不情願,離清緣還是“蹭”一下睜開了眼睛。
她幹笑了兩聲,說:“剛剛太困了,還睜不開眼睛。”
“行了。”厭拂滿瞥她眼,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就是怕我問你怎麼院子裡一片喜氣洋洋的張燈結彩嗎?”
被戳中內心真實想法的離清緣沉默了下,而後極小聲嘀咕:“誰怕你問我這個了,我是怕你看見那些東西後掐死我。”
她嘀咕得小聲,但厭拂滿耳力極佳,仍舊聽得一清二楚。
他擱在離清緣脖頸處的手明明未收回,卻仍能氣定神閑問她:“我為什麼要掐死你?”
離清緣:“……”
問這句話前,能不能先把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收回去?
其實離清緣拿不準該用怎麼樣的態度面對厭拂滿,也搞不清對方心裡是真的百分百認定她也是重生的,還是對她胡編亂造的夢境說辭也有幾分動搖。